裘克煩躁的坐在地上,與眼前的薩貝達大眼瞪小眼,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麵麵相覷間,裘克看著這個居心叵測的雇傭兵是越看越不順眼。可能是水火不相容、命裏犯衝,裘克感覺自己果然還是更適合結束這場實驗後跟薩貝達在比賽裏開撕。畢竟在比賽裏他們的關係可就純粹多了,沒有那麼多相互算計,隻是單純的捕獵和被捕獵的關係,頂多也就是對局勢的運籌帷幄。
這種爾虞我詐的晦氣事情他不想再來一次了。
風聲徐徐,枝杈虯結。薩貝達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爬起警惕的靠近窗口,在側身往外觀望片刻後,扭頭朝裘克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這笑活脫脫的就是準沒好事,裘克抿唇不由自主的手腕用力,恨不得現在掙開枷鎖當場跑路。
“好好表現,別說不該說的。我可沒那麼多耐心,否則後果自負。”說罷,薩貝達也沒管裘克的心情如何,幹脆利落的掏出彎刀再度架在紅發小醜的脖頸上。
與此同時——拉上插銷的房門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敲響,伴隨著的是班恩略帶氣喘籲籲的語調。
“裘克,裘克、我有急事找你……!”他的聲音很迫切,不難聽出其中蘊含的緊張。可憐這個素日不願開口的啞巴鹿終究是沒法完成自己的任務了,他倆都得栽在這個畜生手裏。
裘克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薩貝達,對方湛藍的瞳眸裏是晦暗不明的警告。裘克咂舌,認命的大聲嚷嚷:“怎麼,我們不是剛聊完嗎?你這個小鹿斑比原來在我走後這麼寂寞啊——哈哈!”
裘克的話語完美的詮釋了平日裏的輕佻和揶揄,他聲音嘹亮坦然,說出的話也十分自然,根本聽不出是被人脅迫的語氣。
班恩聞言理所當然的沒有懷疑,但他說話仍舊磕磕巴巴,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說過話了:“不……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見實驗品9-?-3,他逃出來了、在我去把共犯9-?-2關押的途中…我不明白,他居然還活著!”
“逃了?你不是說他死了嗎?看條狗你都看不住,不知道殺人要補刀嗎?但凡你照著他腦袋來一下,都不會有現在這事。”裘克諷刺的嗤笑,狠狠剜了一眼身旁的傭兵,語氣都帶了些怨念和恨鐵不成鋼。
“行了,老子沒有見過他,他也不敢來老子這撒野。你先去彙報莊園主吧,我現在沒空搭理你,要是到時候有那狗崽子的消息了,我幫你留意。”
裘克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連忙給班恩下了逐客令。開玩笑!他跟莊園主隻是合作關係而已,沒必要對他忠心耿耿視死如歸,天知道他會不會到時候背刺他,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
“好,那我先去找莊園主稟報,你自己也小心些……9-?-3比我遇見的任何人都要狡猾難處理。”班恩囑咐了幾句後,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裘克欲哭無淚,心裏直給班恩豎中指。你早特麼說啊!他現在算是深刻體會到薩貝達的狡詐了。
門口是若即若離的腳步聲,很快那動靜也消失了。薩貝達沒有心急,而是再等了十分鍾左右,確定鹿頭沒有故意折返回來的意圖時才勉強放下戒備心。
是他多慮了,有些詭計多端的人會故意裝作離開、而後折返,實則引蛇出洞。但顯然這裏的屠夫沒有這種心計,是純粹熱衷於嗜血的殺戮欲,這樣的生物反而還好對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