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裘克果不其然的在隔天早晨——賴床了。當事人表示既然舞會是在晚上進行那他為何要早起呢。
而他也顯然忘記了廠長昨天的忠告。
裏奧無語的拽著裘克死沉的手臂將其從被褥中扯出一個腦袋,在後者朦朦朧朧間這位廠長毫不留情的倏然腕骨用力把裘克扯到了地板上。
“操——!裏奧你他媽幹什麼?!”
裘克捂著發疼的屁股罵罵咧咧的仰頭看向俯視自己的裏奧,帶有幾分起床氣的抓起鬧鍾砸向對方,裏奧倒也無動於衷的扭頭直接避開了朝著自己飛來的金屬,那個小巧的鬧鍾就這樣不堪重負的砸到牆麵變成了一地可憐的碎片。
“你忘記早上要抽簽了嗎?”
裏奧拿起手中的木盒掏出一個折疊的紙片丟到裘克臉上,在後者惱羞成怒前先一步後退拉開安全距離。
紅發小醜揉搓著自己雜亂如雞窩的卷發,支起身子艱難的睜開雙眸眯睎查閱著紙條上寫著的字體:“哈?這是什麼玩意。”
“萬聖節抽簽隨機給服裝,抽到什麼就扮演什麼,不過你遲到了所以隻剩下這個了,知足吧。”看了半天熱鬧的約瑟夫如此補充道,他打量著裘克的房間視野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對方床頭的相框上。
那是整個房間裏最為完好整潔的地方。殘留歲月痕跡的泛黃照片裏貌似站著幾個人,唯有那金發的窈窕女子尤其顯眼,紅唇瀲灩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都如沐春風。
但因為距離原因約瑟夫看不太清,出於對攝影的熱愛這位攝影師興致盎然的開口:“沒想到裘克先生還會保留以往的照片啊?能問問是誰嗎?”
“……關你屁事。”裘克原本憤怒的表情像是開水壺被潑了冷水一樣瞬間凝固僵澀,甚至發出“滋——”聲。
琥珀色的瞳孔都變得黯淡無光,話語雜糅至喉間卻被咽下,他複雜的抿唇遂垂眸開始看自己手中抓著的紙片,仿佛不想對方繼續刨根問底的詢問這件事般轉移話題:“不是說要參加舞會嗎?什麼時候,我好騰個時間。”
“……晚上九點,記得去換身打扮。”自然是沒有錯過裘克的情緒變化,約瑟夫倒也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來莊園裏的誰沒有一些糟糕可笑的過往,就算哪天看見自己的同事蹲在階梯那邊沉思他們都不會感到意外,這可以說是常態了,比方說美智子小姐就很喜歡在花園裏這麼幹。
不過是佇立在河岸眺望遠方……
“早餐的話,廚房給你留了一份,記得吃。”裏奧歎息著跟隨約瑟夫走出門,好心的提醒裘克按時吃飯,不得不說有時候裘克真的覺得裏奧就像他們的老父親一樣為他們操碎了心。
離開前約瑟夫回眸瞟了眼端坐在地麵上的裘克補充道:“對了,夜鶯女士說最好是邀請到一個舞伴,不過你可以當耳旁風,畢竟隻要不去舞池,就不用跳舞。”
“不過有個人陪同總是好的。”
就這樣,裘克渾渾噩噩的拖著電鋸來到排位大廳時整個人還是不在狀態。
等他清醒過來時他才發現整個大廳都被裝扮成了符合萬聖節氛圍的模樣,蝙蝠形狀的吊墜,仿真的蜘蛛網以及會發光的南瓜燈被無規律的擺放在角落。
裘克抽到的角色一言難盡難以啟齒,其實他非常不喜歡這類得穿笨重長袍的角色,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早晨不早些起來,但至少現在還不用穿上。
不過莊園主對他很好了,一開始其實那上邊寫著的是魔女,當時被同事看見自己字條時那種揶揄的目光差點沒讓裘克當場社死。好在在他的據理力爭下,莊園主給他換了個同等職位的男性——巫師。
隨著時間的流逝求生者們陸陸續續的來到自己的座位。裘克第一時間就是把目光鎖定在了某個家夥身上,心中想著的是昨晚傑克跟自己說的話。
雇傭兵以手支撐下顎盡顯慵懶,他淡淡的抬眸似是從那紅色帷幕裏感受到了注視,裘克有些被抓包的窘迫卻也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伴隨著繆斯圖案的碎裂聲,腦內的意識如同被抽離般刺痛無比,麵前的畫麵閃爍灰暗最終扭曲成景象,這次的紅教堂已然也改變成了萬聖節的模樣,裘克盯著正中央令人毛骨悚然十字架雕塑,上邊爬滿了粘稠的蛛絲。
撿起腳邊的推進器安裝,裘克觀察著電機抖動最終選擇拉鋸前往紅地毯的方向,那位膽怯的機械師不出所料掏出自己的玩偶來扛刀,但依仗著風翼擦刀速度的增快。
裘克很輕鬆的便拿到了首個人頭,牽起氣球把機械師掛上狂歡之椅,裘克裝上鑽頭等待傭兵出現。當耳鳴亮起時紅發小醜敏銳的便看見那帶著綠色兜帽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