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想起重要的事情般,裘克不顧軀體的酸痛掙紮著起身坐起。匪夷所思的流動感讓裘克原本慘白的麵色都嫣然紅潤了幾分。

他火急火燎的看向牆邊老舊的擺鍾,指針赫然停留在上午八點的數字上,裘克這才鬆了口氣。

所幸今天是周末,晚點起也不會引起同事過多懷疑。雖然他夜不歸宿了,但現在當務之急也不是找那個混小子去了哪裏,而是得進行一番清理工作。

裘克可不喜歡渾身黏糊糊的惡心感覺,盡管痛是真痛,但昨晚確實有些沉浸其中。

薩貝達可能忙著生氣沒發現,但裘克自然清楚自己的真實感受。前半段確實是折磨人,後半段就不一樣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沒經驗。

不過經過這一荒誕的夜晚過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直視薩貝達了。

昨晚簡直就是他的知識盲區,他一直以來隻知道男女之間如何歡愛,兩個大男人之間他就一概不知了。

裘克以前的工作模式,幾乎是忙得腳不離地,屬於自己解決生理需求的次數都少得可憐。除去被瑟吉騷擾外,瑪格麗莎衝他笑一笑他都可能臉紅,是連女人的手都沒怎麼牽過的純戀愛白癡。

噢,對男人就不會這樣了。畢竟裘克在遇見薩貝達前本來就是直的。

純情到說出去都會惹得啼笑皆非…所以裘克果斷決定把自己“沒經驗”這三個字爛死在肚子裏。

總而言之,他們發生了關係——以一種恢詭譎怪的理由。

坐在床沿打量著地板,裘克抿唇略顯艱難的嚐試站起身。大腿縫匠肌那塊直打哆嗦,抖得像癲癇發作,酸痛幾乎彌漫每一塊肌肉,尤其是下半截的部位。

要不是不可能,不然裘克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另一條腿也瘸了。

強撐著站起,裘克拖著趿拉的腿一瘸一拐的扶著牆靠近洗手間的位置。在艱難的進入浴室後,裘克理所當然的就征用了薩貝達放在浴室的洗漱用品跟浴巾。

當然,沒拆封的那種,不然他嫌棄。

拿花灑衝洗的過程中,裘克動作生疏僵硬,頗有種在馴服四肢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嬰兒時期,正在訓練怎麼在地上攀爬。

搓洗著腿間內側的某些汙漬,裘克煩躁的罵罵咧咧,心中已把薩貝達給淩遲了個遍。閑暇之餘的偶然間,他瞥眸看見垃圾桶裏堆積的、沾染血跡的繃帶。

裘克內心不由得五味雜陳。說起來那家夥昨天不還徒手捏碎了個玻璃杯嗎?也不知道愈合了沒有。

想到這紅發小醜便蹙眉抬起手,看向掌心那道橫條狀的結痂疤痕。

自己昨晚的傷口倒是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屠夫的愈合能力強悍,他都感覺自己得死在那張床上。

該死的野狗還真沒分寸。

等到洗得差不多後,紅發小醜抬起想拿浴巾的手微頓,他猛地再次意識到另外的問題——他衣服怎麼辦?

“……老子就不應該對他心慈手軟,媽的!死外邊最好。”

裘克走出浴室,盯著地板上自己早就成碎布的衣物,嘴角抽搐額頭的青筋驀然暴起,他現在應該怎麼回監管者宿舍啊!

所幸牛仔褲沒有遭殃還能穿,秉承著破罐子破摔的道理,裘克沒抱有什麼期望的開始翻找薩貝達的衣櫃試圖翻找出能穿的衣服,但對他來說都太小了。

唯一一件能勉強套進去的衣服也隻有一件薩貝達不常穿的、寬鬆的黑色外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