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也不是無的放矢。

以她現在的力氣,既能徒手榨果汁,也能顛勺烙大餅,最次也能拉著鐵犁耙一天耕幾畝地。

不管怎麼說,對朱煜而言,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而朱煜也見識過李小草手握“巨弓”彈棉花的壯舉,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李小草對他來說,是一個“心魔”,一個給他童年帶來巨大陰影的“心魔”。老爹讓他來找李小草,就是擔心他不敢麵對內心的軟弱,失去奮發上進的決心。

老爹說過,未來的考場,是一個慘烈的戰場,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去,從頭再來。等過了考場這一關,還有官場這個煉獄在等著他。

在官場犯錯,尤其是在皇上麵前犯錯,就沒有了從頭再來的機會。

讓李小草進府做工,自己既能每天正視“心魔”,也能避免一些流言蜚語,一舉兩得的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好,痛快!”李小草高豎大拇指,“既然你仗義,我也不能拉垮。這樣吧,明天我給你準備一份菜譜,想吃什麼直接點!”

陳氏實在是看不了閨女嘚瑟的樣子,忍不住道:“你會燒菜?我養你十年了,我怎麼不知道?”

李小草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豬圈裏的“哼哼怪”:“您當然不知道了,我可是有傳承的,平時隻是懶得做而已。”

陳氏撇撇嘴,沒再說話。自家閨女自從被豬拱過之後,確實多了些稀奇古怪的能力,比如說怪力和彈棉花的技術。

有次娘倆一塊洗澡時,陳氏還特意檢查過閨女身上的胎記,要不是沒發現問題,她還真擔心女兒是豬妖變得。

時間漸晚,朱煜看看日頭便起身告辭。

陳氏也沒說留下吃飯的事,而是特意裝了一些山菌野味,讓朱煜拿回去嚐嚐鮮。

傍晚時分,李父和大哥相繼回來,李父的背簍裏,除了豬草,還有不少的山貨,腰間還有兩隻蹬腿的野兔。

晚飯時,陳氏建議道:“當家的,咱家有肉吃,這些山貨和野味都賣了吧,也好換點錢,買些瓜果李桃,請馬婆子給老大上上眼。”

“上眼”就是介紹對象的意思,“上上眼”就是介紹個好對象!

馬婆子是這一帶有名的媒婆,經常東村逛逛西村瞧瞧,周圍十來裏地的村子,就沒有她不了解的未婚男女,沒有說不成的婚事。

當然,高服務就會有高收費,馬婆子說成一門親事,光媒人的賞錢就得一貫錢,這對農家來說可是不少。

陳氏有了那二十兩雪花銀,心中的底氣很足,想直接一步到位。

李父自然沒有、也不敢有意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至於大哥李平山,則一臉通紅一言不發,隻悶頭幹飯。

娶媳婦這件事,他最大的權限就是入洞房的時間。別的,都是陳氏一手包辦,根本不給他發表意見的機會。

“娘,明天爹進城,我也想去。”

李小草舉手說道。

陳氏喝著小米粥,含糊道:“你明天不是去朱家做工嘛,去城裏做什麼?想要頭繩讓你爹給你捎點就行。”

李父笑著道:“想要什麼就說,爹想辦法給你捎來。”

李小草擺擺手:“不是頭繩,是工具,處理那些小豬的工具。”

李父:“處理小豬?不用,明天就弄到城裏賣掉,這多省事。”

李小草好奇:“這麼小的豬能賣好價錢?養到過年再賣多好,養的肥價錢還高。”

李父搖搖頭,道:“這些小豬是家豬和野豬的崽,性子凶猛還多動,吃的多還不長肉,養它們賠錢。”

李小草伸手做了個切割的手勢:“這個好辦,直接閹了就行,保證他們不亂動,吃的多睡得足還長肉。”

“嘶~~”

陳氏倒吸一口涼氣,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閨女:“閹豬?這也是那個‘東西’教給你的?”

“那個東西?哪個?”話剛出口,李小草就反應過來了,“奧~~,你說‘它’啊。對,就是‘它’傳授我的。”

“閹豬這很稀奇嗎?村裏養豬都不閹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