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真是沒想到,自己養了十五年的豬,竟然會自己找白菜吃,這可把她高興壞了,轉身就要去找大兒子聊聊。

“娘,你幹嘛去?”李小草拉住了陳氏。

陳氏眼睛一瞪:“我去問問你哥,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不早說呢?”

“娘!”

李小草“扶著”陳氏坐回炕邊,指了指還在樹蔭下坐著的大哥,道:“這件事您別著急,您問他也沒用,他那個腦子能把事說明白嗎?

您坐好,聽我慢慢給您說。”

於是,李小草將自己在鐵匠鋪聽到、看到的事,一股腦的都說給陳氏,還將那柄糞叉作為強有力的證據。

至於自己暴怒打折橫肉胖子胳膊和腿的事,爺仨早已統一口徑,對陳氏閉口不談,隻說是官府出麵懲治了那些惡徒。

還有順昌賭館賠償的十兩銀子,也如數交給了陳氏,並說了這是惡徒賠償的醫藥費。

所以,當陳氏聽說這個叫馬娟兒的女孩竟然冒著危險給大兒子送“武器”,那是感動的嘩嘩的。

“小草,你覺得你哥這件事,咱家咋辦?”

李父是見過馬娟兒的,躺在炕上的他也忘了疼痛,聽著妻子和閨女談論著兒子的人生大事,忍不住開口了。

李小草想了下,道:“娘,我爹既然身體無大礙,您明天下午就帶著東西去找一次馬婆子唄,直接告訴她你就相中馬娟兒了,讓她直接去說媒。”

“對了,把姓朱的帶來的點心都拿上,再封個幾兩銀子的紅包,她還能推了不成?”

朱煜帶來的點心,陳氏隻給了兄妹倆兩三塊嚐嚐鮮,其餘的都放了起來,說是留著走親戚和招待客人。

李小草嚐過之後,對這些甜的齁嗓子,還帶著豬油腥氣的點心嫌棄不已,這玩意還不如那些科技與狠活的點心呢。

陳氏是個痛快的,稍微思索了下就同意了女兒的意見。

娶兒媳嘛,要麼是自己這個婆婆喜歡的,要麼是兒子喜歡的,至於婆婆和兒子都喜歡的兒媳婦,真是可遇不可求。

晚飯是李小草做的,她給老爹熬了一碗奶白奶白的羊湯。

羊骨敲斷,小火燒開撇去血沫,然後就是放入薑片和大蔥段去腥,再把洗幹淨的羊肉放進鍋裏,大火煮開燒十分鍾,再蓋上蓋子小火燜煮一個時辰。

時間到,掀開鍋蓋,蒸騰的熱氣帶著羊肉獨有的鮮味隨風飄散開,引得一家人口水直流。

幾隻不知是誰家的狗狗,蹲在李家大門外,濕漉漉的鼻子不停的嗅著空氣中的味道,眼巴巴瞅著煮肉的大鍋。

撈起羊肉,快刀切成薄片,再放進鍋裏滾三滾,舀出來撒上一把碧綠的蔥花,這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羊肉湯就做好了。

什麼胡椒粉、孜然粉都不用放,隻是根據個人的口味放點鹹鹽,喝上一口就讓人渾身暖洋洋。

隻是現在天氣較熱,喝著喝著就滿身大汗,但這也阻擋不了李家人大口吃肉大口喝湯的熱情。

幾隻小狗終於等來了期盼已久的骨頭,搖著尾巴看了看那個瘦小的兩腳獸,就跑到隱蔽的地方享受美食去了。

夜晚的茅草屋是那樣的安逸,李小草一家人吃過晚飯躺在茅草屋裏,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當家的,我之前攢了五貫多錢,小朱公子給了二十兩銀子,再加上你這次受傷賠償的十兩銀子,算下來,咱家現在足足有三十五兩銀子。就是小草這個死丫頭,胡亂花錢買東西,要不然咱還能多二百文錢。”

“等你好了,咱家就準備起個房子唄,給老大娶媳婦用。就是不知道老大娶媳婦需要多少彩禮,你說馬瘸子不會獅子大開口吧?”

“哎對了,秋後還有賦稅呢,少說也得二兩多銀子,咱可不能一下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