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等會和點白麵唄。”

刀子已經磨好,就等著金主上門,李小草放下刀子,來到屋裏和陳氏商量。

口嗨歸口嗨,但朱家這樣的高門大戶可不是自家能惹得起的,所以李小草還是打起八分精力應對。

“小草,和麵幹嘛?蒸饅頭?”陳氏好奇的道。

自家吃的饅頭都是摻了雜糧的,樣子不是那種白色,而是紅褐色,用這樣的饅頭招待朱煜,確實不妥。

李小草搖搖頭:“您前兩天不是煉了些豬油嘛,我給他們烙油餅。”

油餅?一聽名字就很費油。

那些豬油,陳氏打算留到秋收時再吃的,心中有些不舍。

但想想朱煜給的二十兩雪花銀,她咬咬牙,同意了。

“對了娘,你記得,三斤白麵一半和燙麵,一半和死麵。”李小草叮囑道。

烙餅用的麵越軟越好,越軟越暄騰,越好吃。

但也不能沒有韌性,麵沒了韌性就是一坨坨的麵疙瘩,一捏就碎。

燙麵是用滾燙的開水和麵,麵粉被燙熟,麵團軟沒有彈性。

死麵則相反,麵團有彈性有韌性,就是容易變硬。

隻有將兩者結合,取長補短,才會做出鮮香有嚼勁的油餅。

陳氏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樣奇葩的要求,翻了白眼,道:“你娘我就是該你的,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竟然生了你這麼個敗家玩意兒。”

陳氏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是拿著陶盆去盛麵。

李小草衝著陳氏的背影做了鬼臉,心中很是感慨,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自己的兩位媽媽都是這樣,嘴上罵手上打,但還是深愛著自己。

有這樣的家庭,自己無論在哪都是幸福的。

李小草心裏美滋滋,將一條濕毛巾遞給李父,拍拍自己的小屁股,拿著繩子走向豬圈。

豬圈裏的小“哼哼怪”們還不知道,自己還未體驗過的幸福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依舊躺在陰涼裏睡大覺。

直到李小草跳進來,才將它們驚醒。

“哎呀,小寶子們,姐姐給你們做手術嘍!”

李小草下手賊快,一伸手就拽住一隻小豬的後腿:“哎呦,還是一隻坤豬豬。”

用草繩捆住四條腿,隨後就扔到陰涼裏,讓它繼續睡,隨後就是下一隻。

幾分鍾後,十幾隻小豬躺在豬圈裏,“愉快”的唱著歌,嗨得一批。

“臭丫頭,你就不會等會兒再捆豬嗎?你聽聽,這叫聲吵的人心煩。”陳氏雙手滿是麵粉,怒氣衝衝的訓斥。

李小草笑道:“娘,我下次注意。”

陳氏狠狠地瞪了李小草一眼,無奈的繼續和麵。

烙餅她也會,之前用的都是發麵,和蒸饅頭差不多,等麵團發酵好,擀成餅狀放在鍋裏烙就可以,哪有放油的?

隻是看閨女胸有成竹的樣子,陳氏也不想橫加阻攔。費油就費油吧,反正也是臭丫頭自己用屁股換來的。

咦~~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呢?

趁著老媽和麵的功夫,李小草先將配菜弄好,切了不少的蔥薑蒜,全都剁成細末,放到碗裏備用。

至於朱煜拿來的香料,李小草根本不想用,這麼貴的東西當然留著有大用,哪會便宜那個胖子。

太陽西斜,暑氣漸消,朱煜帶著堂哥朱奎準時來到李家,身後的長隨換成了那位叫朱三的壯漢。

就是一槍紮死瘋豬,救了李小草的那位。

“不知李伯伯身體抱恙,小侄未及時探望,萬望伯父伯母恕罪。”

到底是文化人的禮數多,朱煜來到李家的第一時間就是關心李父的傷情,嘴上說著恕罪,但朱三放在門邊的幾個禮盒,讓人怎能忍心怪罪。

朱奎這個吃貨隻是簡單的拱拱手,就當是見禮了,隨後就在院子裏四處轉轉,瞅著十多頭哼唧唧的小豬發笑。

李父和陳氏同樣是笑臉應對,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快。

其實,朱奎這樣的態度,才是有錢人對貧民的真正態度。態度好一點的,能和你說兩句話,態度不好的,連搭理都懶得搭理,直接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