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爹生了個好兒子,我看著羨慕嘛!”
從老馬的講述中,李小草兄妹倆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
原來,李父這些年曾多次領著李平山來老馬這裏買農具和鐵鍁,一來二去的,老馬就對長得憨厚老實的李平山很是喜愛,覺得他是一塊打鐵的好材料。
有一次,李父獨自來買東西時,老馬就對李父說了自己的想法,但被李父婉拒了。
老馬歎了口氣:“唉,都說人間三大苦,撐船、打鐵、磨豆腐,這的確不假,你看我的臉被烤的的,一根須發都沒有!但這些也必須有人做不是?要不然哪來的菜刀、鐵鍬?”
“可是話又說回來,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二丫頭,當初你爹就是擔心你哥打鐵太苦,才回絕我收你哥當徒弟的。”
“但是我也是好心啊,你說一個莊稼漢,就算在地裏刨一輩子食,除了能勉強混飽肚子,還能有什麼出息?我家丫頭傻,喜歡你哥這個木頭,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閨女跟著你哥挨餓受凍不是?”
老馬來到櫃台前,背著李家兄妹倆伸手撥弄著上麵的碎銀子,眼中閃過無盡的哀痛,聲音變得嘶啞:“當初,你娟兒姐她媽,就在生她的那年,趕上了旱災。那時候家裏窮,家裏沒吃沒喝,我在外給大戶挖井掙錢,娟兒她媽沒出月子就跟著我來做工,落下了病根,年紀輕輕的就走了,我....”
說到這,老馬已經哽咽不能語,一直挺直的脊梁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壓彎,雙手扶著櫃台,魁梧有力的肩頭微微抖動。
“爹!”
馬娟兒悲呼一聲,跑過來抱著老馬的手臂,哭成了淚人。
李小草和李平山對視一眼,兩人也全都雙眼濕潤,胸口也像是被塞了一把沙子,堵的難受。
好一會兒,老馬才調整好心情,伸手輕撫閨女的青發:“好了,不哭啊,爹沒事!”
父女倆重新坐下後,老馬這才不好意思的朝李小草兄妹倆笑了笑,道:“唉,老了,一想起陳年往事,這心情就容易激動。”
“不礙的,伯伯。”
李小草出言勸慰,她剛才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穿越前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個時空是死是活,父母過的怎麼樣。
嗚~~我想媽媽了!
老馬搓了把臉:“行了,這些錢你們收回去,省得讓別人說姓馬的賣閨女。你們放心,你伯伯我言而有信,不會耍賴。小子,你和娟兒的事兒我同意了!”
“你先別蹦,先聽我把話說完。親事我是同意了,但是你必須要對娟兒好,但凡我閨女受欺負,我......”
“我替你捶他!”李小草接過話茬道,“伯伯你放心,你就是給我哥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娟兒姐姐。我娘早就說過,娟兒姐姐隻要過家門,她的一家之主的地位就是娟兒姐姐的。”
“噗~~”
馬娟兒被李小草的話逗笑了,她腦補了李家人聽她發號施令的畫麵,覺得又滑稽又溫馨。
老馬寵溺的瞪了自家閨女一眼,這傻丫頭,腦子裏隻剩下這個憨了吧唧的臭小子,沒治了。
“不過,馬伯伯,這些錢我就先不收了,就放您這兒吧。”
氣氛終於融洽,李小草則語出驚人,讓老馬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什麼?這些錢你放我這?怎麼個意思?”老馬疑惑道。
李小草心中暗自竊喜,你不是惦記我哥嗎?還想讓他給你當上門女婿,本姑娘的野心不大,惦記上了你的店鋪和人了!
組織好語言,李小草這才說道:“馬伯伯,現在秋收已過,再過段時間就到了寒冬。以前咱們這冬天取暖不就是弄個火盆,裏麵放上木炭、石炭燃燒取暖嗎?這樣取暖不僅不暖和,費柴費石炭不說,還容易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