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捕頭救我!”

眼見糞叉尖直奔自己的胸腹捅來,吳興哪還有心情擺架子,尖叫一聲從馬上翻下來,正好砸在狗油胡身上!

“嗷~~”

狗油胡狠狠的摔在地上,磕掉兩個門牙。

“大膽刁民,膽敢當著本捕頭的麵行凶,給我拿下!”

一個身穿藏青色夾襖的大漢跳出來,抽出腰間的單刀將糞叉格擋開,隨後一腳將領頭的村民踹倒,威風凜凜的指揮手下上前抓人。

村民隻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不是這群如狼似虎的捕快們的對手,剛一照麵就被放倒,嘩啦一聲脖子上就被帶上了鐵鏈子。

吳興從狗油胡身上爬起來,原本一張蒼白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他萬萬沒想到這裏的村民竟然這般凶狠,自己就是隨便打了一個攔路的村婦,他們就敢拿叉子捅自己。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真拿他這個縣令外甥不當貴人是不?

“黃捕頭。”吳興咬著牙道。

黃捕頭屁顛顛跑來,關切的問道:“吳少爺你沒事吧,傷哪了?要不要回縣裏找大夫看看?”

“不用,”吳興陰惻惻的道,“把這些刁民重打六十棍,拉回縣裏關進牢裏,給我好好的伺候伺候他們。”

“這......”黃捕頭有些猶豫,“吳少爺,把他們關進大牢裏好辦,但打他們六十棍,這是私設公堂之罪,要是老爺知道......”

“嗯?”吳興的眉頭皺了起來,餓狼似的盯著黃捕頭,“十兩?”

黃捕頭心虛的低下頭。

“五十兩?!”

黃捕頭抄起水火無情棍走向村民,高聲喝道:“大膽刁民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襲擊官差,是不是有謀逆之心?來人,給我把他們按倒,賞他們六十殺威棒!”

其實,黃捕頭嘴上雖然說的嚴重,但這其實是捕快們之間的暗語,罪名越大,打的越輕,要不然單憑謀逆之罪,殺了全村人都不過分。

出來一趟掙點零花錢,做個樣子給這個膿包少爺瞧瞧就行,不至於弄出人命,這是黃捕頭最真實的想法。

其他捕快心裏有了數,黃頭這是讓自己等人重落輕打,打個皮破糊弄過去就行。

“住手!”

就在這些捕快舉起棍子準備打的時候,一聲如雄獅怒吼般的暴喝聲在他們耳邊炸響。

“誰~~”

吳興正興致勃勃的準備欣賞即將到來的暴力場景,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把他嚇尿,渾身一激靈就躲到馬腹下邊。

陳大爺在打穀場目送李小草等人跑遠後,這才慢條斯理的往村東頭這邊走,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的腰刀沒帶,就回了一趟家。

臨出家門時還叮囑自己婆娘一句:“老婆子,被窩裏的事怎麼能給外人說呢,以後可別往外傳了啊。”

挨了兩個白眼加一個中年吻後,村正陳大爺樂嗬嗬的跨著腰刀就出了家門,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倉惶往家跑的婦人。

攔下婦人詢問後得知有人膽敢在自己村裏找事,陳大爺怒火中燒, 但他依舊保持頭腦冷靜 ,問明白對方人數後,便吩咐婦人去大作訪喊人。

村裏的青壯年大部分跟著李小草做訓練,另一小部分在大作訪裏做工,現在李小草等人未歸,也隻能把他們喊來。

強忍著左腿撕裂般的疼痛,陳大爺一路小跑到村東頭,正好看見這群人就要打人,趕緊厲聲嗬斥。

狗油胡嘴角流著血,正在給揉肩捶腰,見到來人是陳大爺,趕緊蹲下湊到吳興耳邊,道:“吳公子,這是下河村的村正,陳富山,外號陳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