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奎快氣死了!

寒窗苦讀近四十載,在金錢的開道下,才得了這麼一個七品縣令的官職,差點就被自己這個外甥給毀了!

你喝點花酒沒什麼,和人妻你情我願的發生點什麼也沒事,但你特麼的怎麼就敢去下營村找麻煩!

那可是朱財主參股的生意!人家上頭是有大人物罩著的!

但看到外甥丟失一個彈夾的慘狀,他又狠不下心教訓,隻能將滿腔的怒火撒在其他人身上!

“啪!”

周誌奎正冠束帶,轉過屏風入座,舉起驚堂木就重重一拍。

“升堂!”

“威~~~武~~~”

“帶原告被告上堂。”

陳大爺帶著失魂落魄的李小草走進大堂,跪地參拜:“叩見縣尊大人。”

周誌奎有些青紫的臉,頃刻掛滿了微笑:“免禮!哎?這位姑娘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明明昨日還挺好的呀。”

難道老黃派人打擊報複了?不能吧,昨日自己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探監的。

陳大爺趕緊回答:“回大人的話,小侄女前日受到驚嚇,再加上昨日在風雪裏跋涉,在縣衙門口.....昨晚突發癔症,所以今日有些神誌不清!”

“癔症?”

周誌奎一臉懵,他可是聽蔣羊說了,這個小姑娘勇猛異常,一人能打十幾個。但現在看來,這個家夥明顯就是欺騙自己!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身高才四尺有餘,怎麼可能打得過老黃這樣膀大腰圓的大漢!

“來人,給這位小姑娘搬個軟凳。”

就在此時,蔣羊和黃捕頭等人也被押上大堂,跪在地上,正好看到一位同僚將一個軟墩子放在那個小惡魔身後。

我了個去,這個小丫頭究竟是什麼來曆,連大人都懼怕她?

那自己等人豈不是.....

“啪!”

驚堂木再次重重落下,嚇得在場的人都是一激靈,唯獨李小草無動於衷。

周誌奎暗暗歎息,看來,老黃這幫人太不是東西了,竟然把一個好好的小姑娘逼成了一個傻子,真是豈有此理!

“西營村村正陳富山,你昨日為何擊鼓鳴冤!”

陳大爺看了一眼李小草,穩了穩心神:“啟稟大人.....明火執仗闖入我村,打傷村民九人.....這些賊人冒充縣衙捕快,損害大人您的名聲.....草民等人將這夥賊人押解報官,請大人明鑒!”

“啪!”

驚堂木再次敲響,周誌奎怒問:“蔣羊、黃樹,你二人對陳富山的指認有什麼辯駁嗎?”

二人看縣尊大人吃人般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哪還有什麼可辯駁的,人家說的是事實,還不如坦白從寬,爭取回家過年呢。

“大人饒命,小的隻是一時糊塗,就做了這不該做的事,請大人看在小的上有八十歲的祖奶,下有一歲的孫子,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

二人磕頭如搗蒜,門外的捕快也是連連磕頭,聲淚俱下。

半個時辰後,陳大爺婉拒了周縣尊留飯,領著傻子似的李小草走出縣衙。

二百兩的碎銀子和那匹雜毛馬,就是李小草這一行人的收獲,按道理來講還是很奈斯的。

蔣羊被割掉生員身份,扔進監獄,等待後續的判罰。

黃捕頭等人挨了三十棍,每人賠償下營村十兩銀子,並罰俸半年。

至於吳興,周縣尊親自給李小草道歉,並將那匹雜毛馬賠償給她。同時還有五十兩銀子,那是賠償給張大娘的。

可以說,這次除了李小草外,下營村大獲全勝!

......

上營村,朱家,朱煜的書房。

“老爺,事情就是這樣,請老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