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伴,下營村的小丫頭到哪了?”

大夏朝的的扛把子,乾正皇帝站在一棵沒有樹頭的大樹下,心頭火熱。因為東宮的太子妃又給皇家產下一位八斤八兩重的龍孫,這讓他如何不開心。

這小家夥生下來時,哭得那叫一個響,他在正殿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想到前年夭折的皇長孫,他火熱的內心又多了幾絲惆悵。

三龍不得相見,這是麥積山真佛寺主持的參悟皇家族譜後,給出的最終結論。

其實,關於李小草這一路發生的大小事件,每天都有密折呈遞到皇帝的案頭,但這兩天皇上擔心太子妃和皇孫的安危,除了國家大事外,其他的都沒處理。

吳舌手持浮塵,輕聲說道:“陛下,李姑娘現在已經出了滄州府,以奴才所料,再需五日,李姑娘便可到京都。”

乾正帝心裏估算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朕怎麼覺得,他們好像延誤了一日?”

滄州府呈東西狹長之勢,尤其是東邊和濟嶺府接壤之處,南北相距不過區區八十裏,腳程稍微快一點,一日之內就可通過。

吳舌輕笑,將一封沒有拆來的密折雙手呈給皇上:“陛下,這是前日晚上,血龍衛遞上來的密折,還請陛下過目。”

乾正帝接過密折,看了看封口上的火漆,點點頭,從吳舌手裏接過裁紙小刀,將火漆劃開,取出裏麵的稍稍厚實的密折。

“橦縣賀主簿,兒子右手五指全部粉碎,胯下子孫根也成了肉餅,毫無康複的可能!這是那個小丫頭做的?”

乾正帝看著密折上的內容,暗自皺眉。

雖說那紈絝子品行不端,但被這小丫頭誣陷為大不敬之罪,遭此重創確實有些過了。

皇帝又看了看後麵的內容,發現橦縣縣令已經將賀主簿的夫人和兒子都囚禁在家,並成文遞交給了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

咂摸了下密折裏的滋味,皇帝眉頭平複,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有意思,這丫頭居然玩得一石三鳥之策,不僅提前立威,還在自汙,更是拉攏了一七品縣令當盟友,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

年前,金昌縣押解三頭活的倭奴進京,被刑部判為剮刑,在西山刑場足足刮了三天,劊子手才將這三頭畜生梟首。

雖然京都百姓們看得開心,但太醫院上折子訴苦,說是好好的保命良藥給倭奴吃,純屬浪費。

事情鬧得很大,自然也會引來各方勢力的探查,小丫頭的秘密也不再是秘密,自然會有人惦記。

這次的立威,估計是小丫頭想震懾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吧。

至於自汙,看樣子,應該是針對皇家,確切的說,是針對自己這個皇帝。

五石強弓拉動自如,這可是比射雕手還厲害的存在,試想一下,有哪位君王能不動心?

這可是比國寶還珍貴的存在!

現在,這個小家夥居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想必等到大朝會之時,都察院裏的那幫禦史們,就有事可做了。

至於自己想納她入宮,更是想都別想了,把那幫禦史惹急了,他們真的能做出在皇宮自焚的荒唐事!

也罷,自己還是不打這個主意了!看來,自己的太子兒子,是沒這個福氣嘍。

“吳伴,看樣子,這個橦縣八品的主簿,是有些名頭嘍?”

乾正帝合上密折,隨手揣進袖筒,背著手往太和殿走去,閑暇了兩日,積攢下的奏折必須盡快批複。

吳舌頓了頓,上前幫皇帝拿下一片飄落的黃葉,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陛下,咱們夏朝最年輕的狀元郎,王澤陽大人,祖籍正是滄州府橦縣。”

皇帝的腳步一頓,隨後輕歎一口氣,背在背後的雙手垂下,好一會兒後,才重拾腳步朝太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