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你將我等帶到後花園,這是何意?”

太子屬管衛崇禮,不惑之年的他為人方正處事不夠圓滑,被上司嫌棄、同僚排擠,這把年紀還是一個七品小官。是去年冬月意外得到陛下賞識,才來到東宮擔任屬官。

見到吳舌不尊禮法,將太子側妃和自己這等臣子放在一起,他胸中怒氣升騰。

兩位太子側妃十八九的年紀,被眼前的陣仗嚇得花容失色,互相包在一起,渾身瑟瑟發抖。

至於那些宮娥、太監,知道宮內殘酷內情的他們,此時已經嚇的蜷縮在地,膽小者早已屎尿齊流。

宛如死人的吳舌咧嘴一笑,瘮人的笑容比鬼都難看:“奉陛下口諭,嚴查皇孫啼哭不休之事,敢有知情不報者....”

頓了頓,吳舌環視四周,嘴裏輕輕吐出兩個字:“杖斃!”

“皇孫有恙,我等臣子自是身有罪責,但未經審理便動用私刑,這不是明君所為!”

衛崇禮上前一步,絲毫不懼吳舌瘮人的笑容,義正詞嚴的指責。

吳舌拱拱手:“衛大人,此事你盡可上奏陛下,但請不要阻礙雜家執行陛下口諭,否則,以謀逆罪論處。”

衛崇禮聞言渾身立即變得僵硬,心中更是駭然,他不是傻,隻是為人不圓滑,聽吳舌這句殺意凜然的話,他就明白了,皇孫哭鬧不休肯定是另有內情。

吳舌見衛崇禮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那些能接觸到皇孫的宮娥和太監:“你們,有招無招?”

等了兩息,見無人回應,吳舌一揮手:“行刑!”

東宮太子秦延浦,剛從皇後那看兒子回來,就接到侍衛的稟報,急匆匆來到後花園。

還沒走過影壁牆,從後花園裏飄來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轉過影壁牆,太子就見到怒放的梅花樹下,是十多具破破爛爛的屍體,有男有女,看服飾就知道是宮娥和太監。

二十多個帶著黑色頭巾的內侍手持一丈多長的水火無情棍,冷冷的盯著院子裏那些剩下的宮娥、太監。自己的兩位側妃,此時也如鵪鶉一般,哭得涕淚滂沱。

“有招無招?”

“無招?接著行刑!”

隨著吳舌的一句話,又是十個宮娥和太監被按倒在地上接受刑法。

先是每人嘴裏被塞進一個雞蛋大小的木核桃,防止他們大聲嚎叫,然後二十多個掌刑太監高舉水火棍,重重的朝他們臀部和後背砸去。

“嗚嗚~~~”

每個受罰的人挨一下後,眼睛都快瞪裂,嘴裏發出嗚嗚的嘶鳴聲,襠下更是濕了又濕。

掌刑太監沒接到吳舌的命令根本不會停手,手裏的棍子不急不緩的慢慢敲,每一下就像落在裝滿糧食的麻袋上,隻發出“嘭嘭”的沉悶響聲。

十棍過後,他們嘴裏的木核桃被取下,鮮血混著牙齒順嘴流下。

吳舌的聲音依舊毫無波動:“有招,無招?”

三息過後,除了幾聲冤枉之外,沒有其他聲音。

“三棍,斃之!”

“我招......”

後麵的人群中,站起一位二十五六的婦人,渾身如篩糠,臉色更是如紙般蒼白。

“我招,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不關其他人的事!”

太子的臉色複雜,這位婦人胸圍傲人,正是皇孫的奶媽之一,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