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起身,從那兩個下人手裏接過盤子,親手端到侯府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這是晚輩親手做的壽桃,隻為博您一笑。”
“壽桃?”朱明淑神色不屑,用帕子掩著嘴角,一副笑不露齒的淑女樣,“哪有壽桃還帶圖畫的?看那圓乎乎的形狀,我真懷疑這個壽桃被人坐過了呢!”
在座的都是大夏朝有頭有臉的勳貴世家頂門杠子,不能說全天下的寶物都見過,但是這祝壽的壽桃對他們來說,簡直比家裏白麵饅頭都普遍。
隻是,當他們仔細看時,卻發現了不一樣。
“淑兒閉嘴!”朱瑱棠先是訓斥了自己女兒一句,和幾位老哥們對視一眼,這才扭頭看向微笑不語的李小草,“侄媳,你有心了。這壽桃,好像不是用白麵或者糯米麵蒸的吧?”
侯府老夫人也是仔細看壽桃的每個細節,尤其是那個小小的屁股印,看的她有些心馳神往。
侯府最小一輩除了幾個小丫頭,還沒一個帶把的,這讓她這個當家人怎能不急,要是壽桃上的印記是她親曾孫印上的,她就算每天吃一點,也要把這個大壽桃吃完。
“五姐姐不用懷疑,這個壽桃確實被人坐過,”李小草瞥了一眼朱明淑,衝朱瑱棠點點頭,“侯爺說得對,這個壽桃是用琥珀糖製作的,不是麵粉和糯米粉。”
朱明淑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朱瑱棠的眼神嚇住了。
衛國公捋須笑道:“李校尉真是心靈手巧,老夫敢問,這琥珀糖是何物?是用糖霜熬製而成的?”
李小草搖搖頭,環視四周,放出一個讓他們差點驚掉下巴的消息:“琥珀糖確實是糖,但和糖霜沒有一點關係,這是我的一點小小發明。”
“什麼?你的發明?”
眾人現在不是簡單的吃驚了,而是像大白天見到了妖魔,朱瑱棠更是沒有一點開國侯爺的風度,一屁股坐在椅上。
椅子不堪其重,發出一聲聲慘叫。
“侄媳,你......不是編故事,戲耍我們吧?”
李小草已經預料到自己的這個消息給他們帶來的震撼,隻是相比皇宮裏的那條真龍,他們這些肥碩的野豬,表現的可真是夠差勁的。
自己製成麥芽糖的第二天,李小草就帶著麥芽糖再次進宮麵聖,這是她在養心殿答應過皇帝的條件之一。
作為戰略物資之一的糖,無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它的地位舉足輕重。可以說,某個地方開始打仗,糖是最先漲價的,隨後才是其它物品。
在這個時代,糖霜還隻是提純不夠的白糖,而且產量極少,一斤三十兩的銀子的價格把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勸退。
價格貴的原因,一是產量少,再一個就是運輸不易。
南方甘蔗北方甜菜,都能提取糖霜,可是北方人口眾多,糧食都不夠吃,誰還會種甜菜。南方更不用說了,但是運輸就是一個天大的難題,而且保存的方法也少的可憐,根本不可能用漕運或者海運的方法運輸!
但糖的作用實在是大,首先就是能給士兵提供熱量,能提高兵卒的戰鬥能力。另外,糖還有療傷的功效,可以利用它吸水的特性,可以抑製傷口附近細菌的繁殖,有利於傷口愈合。
李小草做的麥芽糖雖然比不上白糖,但是它能大量生產,最起碼能給需要長途奔襲的戰士提供更多的能量,減少他們因為補給而造成的非戰鬥性減員。
因此,乾正帝在大喜之下,答應了李小草一個有些無理的要求:讓小名為“龜兒”的皇孫,給壽桃上印一個屁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