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無語的是,被懟了乾正帝不但不能生氣,還得笑臉以對,虛心納諫,因此乾正帝經常上朝時麵無表情,下朝後指著都察院的方向罵娘。

可是今天,這些禦史們雖然和平時一樣強硬,行使風聞奏事的權利,但乾正帝知道,這些人的骨頭已經被人抽走了。

他們已經不是他這個一國之主的眼和耳,而是變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它們的主人,就是玉階下錦墩上坐著自己的堂弟,八王爺秦泰祥!

但是今天,自己手裏也有了打狗棍,現在就看看是八弟狗瘋的厲害,還是自己棍子打的疼!

“吳伴,宣李小草!”

吳舌躬身行禮,起身後甩動拂塵,上前兩步氣運丹田,朗聲道:“宣,昭信校尉李小草,覲見陛下!”

在殿外翹著腳往殿裏瞅的李小草,聽到吳舌如洪鍾般的聲音,驚訝的吐吐舌頭,趕緊出列,拎著官服下擺的一角,快步來到大殿,大禮朝拜皇帝。

“李小草,禦史戴宗胃彈劾你目無法紀,草菅人命,可有此事?”

倏然,朝臣最前麵坐在錦墩的中年帥哥八王爺扭頭看向李小草,眼神仿佛有鉤子,還是鐵的,弄得李小草渾身不自在。

定了定心神,李小草知道此時關乎自己的未來,在腦海了飛快了過了一遍準備好的說辭,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點頭承認了此事。

“啟稟陛下,戴大人所言卻有其事。”

大殿內頓時嘩然,一些不知內情的官員在小聲議論。

“隻是事出有因,請容臣細稟。”李小草不利會周圍的動靜,隻是向皇帝行禮。

“平身,講!”

“謝陛下!”

李小草起身,向兩側文武百官們拱手行禮,最後看向戴宗胃。

“戴大人,您彈劾我草菅人命,敢問您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嗎?”

戴宗胃用眼角夾了李小草一眼,神色不屑:“本官乃是禦史,風聞奏事是陛下賜予的權利,你草菅人命是真,本官知不知前因又有妨礙?”

“戴大人,妨礙大了呀!”

李小草神色誇張的叫起了撞天屈:“下官本是一介布衣,躬耕於下營村,陛下不已下官卑鄙,隻因一個小小的煤球爐子就敕封我母為宜人,下官不勝惶恐。

年後,下官奉旨進京麵聖,在橦縣縣城內見一女孩賣身救父。寒冬大雪之中,小女孩身著單衣,手腳生瘡,讓人可憐。

下官沐浴皇恩,本想用陛下賜予的金錢救助他,怎料橦縣主簿之子色上心頭,要強行納小女孩為妾,還要她不管在藥房裏奄奄一息的父親。

女孩不肯,遭毒打,要不是下官出手及時,小女孩必定殞命。

這些,戴大人可知曉?”

戴宗胃一甩袍袖:“哼,這隻是你一麵之詞,安能讓本官信服?”

“沒讓你信,就是讓你知道這是原因之一。”

李小草揉揉臉頰,歎了口氣:“戴大人可聽聞,此獠不感皇恩,不畏皇權,在下官說明是陛下禦賜之物後,此獠還敢繼續行不軌之事,下官忍無可忍這下才出了狠手!”

“就算你所言是真,但,此事應上報縣衙,府衙,乃至大理寺和刑部。你當時還是一屆白衣,膽敢行殘暴之事,你心裏還有沒有王法?”

“就是因為下官心有王法,才會緊要關頭留手,否則,他豈有活命的機會?”

戴宗胃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李小草的鼻子,大聲嗬斥:“你個蛇蠍毒婦,竟敢在金殿之中口出狂言,老夫....老夫.....”

狠話還沒撂下,李小草從袖籠裏掏出一封信,一把扔在戴宗胃懷裏。

“證據在此,還請戴大人查驗!”

戴宗胃接住信,隻看了封麵一眼,雙眼立即掙得像銅鈴,隨後緩緩的看向文官隊伍青色官服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