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回到賽州時,太陽已經升到半空,見眾人都在客棧裏等她,李小草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昨夜一時昏了頭,忘了不聞雞鳴不開城門的規矩,幸虧朱煜提醒,自己才後知後覺。
結果酒後勁太大,一睡就睡過頭了,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小妹,回來啦。快坐下吃飯,都熱乎著呢。”
大哥李平山給李小草端來一碗小米粥和兩張油餅,油餅色澤金黃泛著閃亮的油花,看一眼就讓人口舌生津。
李小草也不客氣,接過花兒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端起粥碗先喝了一口,香濃的小米粥暖心潤肺,瞬間就將身上的寒意驅散。
“大哥,你給王二哥也端一碗,對了,你們吃了嗎?”
“都吃了,你放心吧,粥和餅都有!”
說話間,二牛給王二端來了飯食:“小草妹妹,昨天有個當官的給我們送來了武器,你沒在,這些武器俺們也沒拆,還在院子裏放著呢。”
李小草一拍腦袋:“哎呦,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沒關係,現在拆也不晚,走,去看看。”
三兩口將熱粥灌進肚子裏,拿起一張油餅邊走邊往後院走,隻吃了一口,李小草就感覺出不對:“哥,這油餅怎麼和咱娘烙的一個味?這油餅是你帶來的?不對呀,這麼長時間油餅肯定放不住,這張分明是現烙的嘛!”
李平山麵帶寵溺的笑意,指了指後廚:“油餅是你馬娟兒姐姐烙的,她可是深得咱娘的真傳,油餅烙的比咱娘烙得還好吃!”
“大哥,這可是你說的,各位哥哥可以作證哈,等咱們回家後,我就把你這句話轉述給咱娘聽。”
李平山的臉都紅了:“小妹,這話是俺瞎編的,咋能給咱娘說呢。”
老牛鎮的青壯們基本上都認識陳氏,見李平山又慫又嘴笨的樣子,紛紛發出善意的笑聲。
“李平山,原來這些天你說我烙的油餅好吃都是瞎編的啊,那好,以後你別吃我做的飯!”馬娟兒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娟兒,不是,俺沒瞎編,俺說的是真的。哎,不對,是俺編的,但不是瞎編,俺...那...”
李平山手足無措的解釋,但嘴笨的厲害,越解釋越亂,一小會兒急的腦門子都冒汗了。
“行了哥,你在這和我娟兒姐姐好好解釋吧,我們先去後院。”
李小草遞給馬娟兒一個感激的眼神,帶著一幫吃瓜青年去後院拆武器箱子。
其實李小草早就注意到了馬娟兒,也知道油餅是馬娟兒烙的,她之所以給哥哥李平山下套,就是不想讓他也卷進這場紛爭。
爹娘還等著抱孫子,要是老哥和馬娟兒姐姐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沒法和爹娘交代。
一共十個大木箱,打開以後,裏麵是抹著油脂,還沒開鋒的大夏製式長刀。一箱裏有三十把,十個箱子就是三百把,正好一人一把。
“隻有這些?鎧甲呢?”
三十個箱子全都打開,除了長刀,就沒別的東西,李小草有些傻眼,看向二牛。
“那個當官的說,皮甲緊缺,再過兩天才能送來。”二蛋替二牛解釋說。
李小草咬咬牙:“算了,等兩天就等兩天吧,現在,你們把刀分了,上午哪都不許去,就在這裏磨刀!下午,我們要做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眾人神色一肅,看向李小草。
“滅、鼠!”李小草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