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李小草毫無睡意,把大嫂馬娟兒和花兒叫來自己的房間睡,她自己則坐在桌前喝茶,靜等無舌帶著猴子和狗三回來。

而在不遠處的太平倉裏,管庫大臣賈仁義和幾個司庫也是徹夜未眠,一個個雙眼通紅,神色疲倦而又焦急,提神的濃茶喝了一杯又一杯。

“大人,您可要做出決斷了,不能讓那個小娘皮再胡鬧下去,否則等那件事大白於天下後,咱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趙鼎天灌下一杯濃茶,滿是血絲的眼珠又紅了三分,他瞪著麵沉似水的賈仁義,語氣近乎哀求。

昨天下午李小草突然進行滅鼠行動,可是把他們嚇壞了。趙鼎天接到這個消息時,他正在慰問一名失足女子,當場被這個噩耗嚇的手腳發軟,肥碩的身子壓得失足女子直翻白眼。

其他幾人的狀態和趙鼎天差不多,因為他們的身家性命全都壓在那些埋在地下的銀子上,當李小草發現這些銀子後,隻有上奏陛下,他們監守自盜的罪行將再也遮掩不住。

更恐怖的是,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也和這些銀子有關係,如果這件事也被陛下發現,他們整個家族都會被陛下砍掉腦袋。

夷九族的大罪,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賈仁義眯起眼睛掃視幾位下屬,眼中冷冽的光芒宛如實質,他內心的焦急程度絲毫不比他們少,但他能坐上管庫大臣這個位置,絕不是隻靠溜須拍馬,跑部錢進。

“都吵吵什麼!現在還沒到最危險的時刻,你們就這麼著急讓本官做決斷,是不是想陪著那個丫頭一塊去死?!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外麵明晃晃的大月亮地,就算本官能派人將那個丫頭除掉,那這個罪名誰擔?

人家可是有三百多青壯啊,就是三百頭豬,你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將他們都弄死吧?

廢物,一個個的都是廢物!遇到事就先自亂陣腳,不會動動你們的腦子想想別的辦法?啊!”

趙鼎天縮了縮脖子,不敢和賈仁義頂嘴,隻是用自己充滿愚蠢的智慧眼神,訴說自己是個智障的事實。

“你們啊!”賈仁義恨鐵不成鋼,用手一一點指幾個手下,“摟銀子、逛青樓是把好手,到了動腦子的時候就變成了軟蛋,也不想想,當街殺官罪同造反,這和暴露秘密的後果有什麼區別!

想殺她也行,最起碼等到下霧的時候,現在天上明月當空,陰兵借糧的事肯定行不通。

所以,咱們得想個新辦法。”

“什麼辦法?”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賈仁義嗬嗬一笑,捋著短須道:“既然暫時殺不了她,那就想辦法把她拉到咱們這邊,無非是一筆銀子的事。”

“這......”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心裏有些抗拒。

拉李小草入夥,必須給她一份她拒絕不了的好處,比如銀子,大筆的銀子!但這樣一來,自己能分到的銀子肯定隨之減少,這和搶自己的飯碗有什麼區別!

“一群鼠目寸光之輩!”

他們的表情逃不過賈仁義的雙眼,他厭惡的看著幾個手下,嫌棄的眼神宛如看幾坨粑粑。

“本官說的是暫時!暫時,懂不懂?拉她入夥隻是暫時穩住她,等時機成熟後再把她一腳踢飛不就行了!

花點小錢就可以度過一場危機,這筆賬你們算不明白?腦子呢,都特麼留在青樓暗娼裏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