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回家已經提上了日程,沒有陰謀詭計的下營村,母親陳氏烙的油餅,父親捉的野兔,就像一聲聲深情的呼喚,呼喚離鄉兩個月的自己。
“小姐,咱們走了,這宅子怎麼辦呀?”
花兒拿著一塊抹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房中的家具,李小草辭官回鄉,心裏最難受的就是她了。
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裏,花兒經曆了人生道路上的數個坎坷,遇到李小草以後,她的人生道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己的爹爹身子康健,自己也能吃的飽、穿的暖,以前隻在夢中幻想過的房子,現在自己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隻是這一切是如此的短暫,還沒等自己熟悉這棟宅子,就要麵臨離開,花兒心裏萬般不舍。
“空著唄,”李小草整理帶回去的禮物,頭也不抬的道,“你家小姐我現在名聲臭的很,這棟宅子想賣也沒人買,不空著還能做什麼?”
前世上學時,李小草回家的時候都會給父母帶點禮物,有時是個發卡,有時是個打火機,有時是父母沒吃過的小零食,禮物雖然不值錢,但總會贏得父母發自內心的笑容。
現在自己來京都一趟,說什麼也得給父母帶點京都特產回去,
馬娟兒也是同樣的想法,但她的心思比李小草細膩,見花兒失落的樣子,用胳膊肘捅了捅李小草,隨後朝花兒的方向努努嘴。
李小草扭頭看去,這次發現花兒異常,放下手裏的布料,起身拉住花兒的手:“花兒,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鄉下?”
花兒點點頭又搖搖頭,神色有些糾結:“小姐,我不是不想和你回老家,隻是我覺得這麼大的房子空著挺可惜的。小姐啊,這可是你親手掙來的第一套房子,要是荒廢了,等咱們再來京都的時候,還是得住客棧。
您和姑爺......嗯嗯,到那個時候,咱們也住不進王記酒樓啦!”
花兒鼓著包子臉說的很是認真,李小草卻聽的滿頭是黑線,自從上次和朱煜談崩後,她和朱煜已經有七八天沒見過麵。
如果花兒不提,李小草還真把這貨忘了。
馬娟兒捂著小嘴癡癡的笑,看向李小草的眼神裏滿是調侃,誰讓你說的太過絕情,沒想到吧,人家朱煜也是有脾氣的!
在她看來,朱煜和自己的小姑子隻是小孩之間的鬥氣,並不是互相討厭,李小草說出退婚的話,完全是氣話。
伸手在花兒腦門上點了下,李小草沒好氣的道:“鹹吃蘿卜淡操心,哪個住王記酒樓?狗都不去好吧!”
“痛啊,小姐!”
花兒捂著額頭後退兩步,躲到馬娟兒的背後,包子臉更加圓潤。
“嗬嗬,少夫人不想住就不住,等明兒個老夫就把那個破樓拆了!”
三人正在嬉鬧,沒注意門口已經來了三個人,左手邊的是李平山,右手邊是臉色訕訕的朱煜,中間的則是一頭銀發的福伯。
“哎呀,福伯您來了呀!”剛才還委屈巴巴的花兒,看到福伯宛如看到了自己的親人,尖叫的著迎向福伯。
李小草臉色一紅,藏在鹿皮短靴裏的腳指頭,恨不能摳出兩室一廳。背地裏說壞話,還被當事人抓個現行,這可真是大型社死現場。
“福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沒有您的王記酒樓狗才不會去,隻要您在酒樓一天,我肯定會歡歡喜喜的住進去!”
福伯對李小草的解釋不甚在意,笑嗬嗬的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雙手遞給李小草:“少夫人,這是老爺讓老奴交給您的,您看看。”
“福伯您可折煞我了,快快請起,”李小草不管什麼信,上前扶住想要施禮的福伯,一屁股將朱煜撞了個趔趄,自己親自攙扶福伯,“花兒,快去把軟墊拿來,給福伯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