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糧由南直隸先行墊付,年底之前將賬本交於本總管,核查無誤後,由本總管簽字用印後,直接從南直隸的賦稅銀裏扣!”
“是,謝總管大人,本官這就領命去杭州!”
“等等,”李小草叫住了興衝衝往外走的段德,一臉鄭重,“此次抵禦倭奴事關重大,本總管不想看到喝兵血、殺良冒功等慘事發生,如若觸犯,正四品及以上涉事官員,將帶枷押解進京,由陛下審理發落。
正四品以下的,本總管根據其情節嚴重程度,依法從嚴從重懲處,還望段大人將本總管的這道命令帶到杭州。”
段德神色一凜,眉頭微微皺起,但還是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抱拳道:“本官謹記大總管軍令,定會將此道軍令傳遍南直隸各府、縣!”
“如此甚好,去吧!”
段德轉過身,此時的他臉色鐵青一片,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受過威脅,沒想到在這個小丫頭麵前,短短時間就受到威脅、調侃、諷刺等諸多讓他心火怒生的行為。
可惡,著實可惡!
回到家後,段德將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泄在明月樓的老鴇子身上,沾了鹽水的皮鞭重重的抽在老鴇子細膩豐盈的腰身上,劇烈的疼痛讓老鴇子努力張大嘴巴,但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賤人!賤人!賤人!”
段德像是發了瘋般,將老鴇子抽的血肉模糊,道道嬰兒胳膊粗細的血檁子縱橫交錯印在她的前胸和後背,絲絲鮮血從傷口處滲出,彙成一條血流,順著白嫩的大腿往下流。
一名護衛走上前,隨手扒拉了兩下昏死過去的老鴇子:“大人,此人疼暈過去了!”
“潑醒!”
段德扔到皮鞭,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和血點,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儒雅的表象已經變得如惡鬼般的猙獰!
一桶鹽水從頭頂澆下,老鴇子英娘在一陣蛇咬蟻啃似的疼痛中醒來,但神情已經恍惚,雙眼毫無焦距,嘴角流著口水,整個人處於瀕死的邊緣。
“大人,再用刑的話,她恐怕挺不過去了!”
段德吐了口口水,一臉的厭惡:“去找大夫,給她治療一下,明天早上還是問不出來,送她去見她那些幹女兒!”
“是!”
段德心中戾氣出了大半,心頭敞亮了不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起身鑽出地牢。
三天前,在畫舫上發生的事兒,雖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但一直是他心中的過不去的坎,經過一番檢查後,全船十名清倌人和二十名舞女都在,唯獨少了一名伺候清倌人的侍女。
一氣之下,段德派人將這三十名女子全部沉塘,還有她們的貼身侍女,除了那個逃跑的,全部被抹喉後再沉塘。
這些妓女都是明月樓的人,老鴇子英娘自然也有嫌疑,已經嚴刑拷打了一天,還是沒問出什麼線索。
這就讓自負的段德,在心裏有些忌憚李小草。
以前自己身邊什麼意外情況都沒有,但那個小丫頭才來到蘇州第二天,自己就差點被人暗殺。
說是巧合,打死他他也不會信!
也正是如此,他今天才會在李小草麵前百般忍讓,誰讓她的身邊,沒有自己的人當內應呢!
蘇州府府衙中,李小草身送走段德後,從自己的行禮中找出一本書,翻開後對照上麵的繁體字,開始寫奏章。
手裏的毛筆七扭八拐,老是寫不出讓她滿意的字,這就讓她暗歎不已!
唉,下次穿越前,自己高低得將繁體字練熟,要不然寫個字費老大的勁,還得一個字一個字的比對。
要是朱煜在這兒,自己就輕鬆咯!
莫名的,朱煜的身影出現在李小草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