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弘才和尚慘叫一聲,牙齒咬得嘎吱吱的響,猛地揮出一拳將擋在他麵前的一個海盜打穿了胸膛。
握著還在跳動的心髒,雙眼血紅的弘才和尚張開嘴,狼一樣撕咬著泵血的心髒。
他不是心疼那些在火海裏掙紮逃命的海盜,也不是心疼被戰馬撞飛,還不停吐血的倭奴,他是心疼花了兩天兩夜才做好的浮橋!
時間啊,他最缺的就是時間!
今天的進攻好不容易看見點效果,就被對方一把大火將後路燒沒了!
他恨,他惱、他想殺人!
外麵已經顧不過來了,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逃命的逃命,自救的自救,就連敲鼓的傳令兵都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拿起馬朔,弘才和尚翻身上馬朝遠去的騎兵追去。
他不甘心被人輕易的破解他的攻城大計,無論如何他要抓幾個敵人下酒!
駑馬不比戰馬,駑馬的腳程比較慢,弘才和尚狠狠一夾馬腹催促馬兒快跑。
弘才和尚的力氣甚大,駑馬慘叫一聲,奮起四蹄猛地加速,就在這一瞬間,一道黑影貼著弘才和尚的頭皮飛了過去,在他青噓噓的後腦勺上開了一個血口子!
“哎呀!”
弘才和尚驚叫一聲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在地上連著打了十幾個滾才躲到一個小土坡的背麵。
“射雕手?!”
弘才和尚心中驚詫莫名,小心翼翼摸了下後腦勺,手上全是血,但他知道這隻是皮外傷不打緊。
“難道,哪個女娃子總管不在城裏,而是在外麵?”
弘才和尚不是傻子,他常年混跡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江湖中,對放冷箭這樣的行為早已見慣不怪。
但是,射雕手除外!
射雕手射出的箭比聲音還快,隻要他鎖定了你,等你聽到箭嘯聲時你早已中箭。
而且射雕手的箭是鐵箭,箭頭各異,被他們射中基本上沒有救活的可能!
現在,弘才和尚不敢露頭查看,也不敢呼喊手下的海盜過來營救,他的身體告訴他,那個女娃子總管還在瞄著他。
他隻要敢起身就必死!
不遠處,火焰升騰,黑煙彌漫,很多的已經到了護城河對麵的海盜們,在知道沒有後路的情況下選擇跳河求生。
護城河表麵平靜,但地下暗流還是非常湍急的,這些海盜攻城時就耗費了大量的體力,而且忙活的熱血沸騰。
當他們跳進冰冷的河水裏,滾熱的身子被涼水刺激,瞬間就產生了不適,再加上沒了體力,大部分人被河水卷到下遊,或淹死或燒死。
弘才和尚順著這些的軌跡才發現,那些火焰不隻是在竹筏子、木頭上和人身上燒,就連在水裏也能燒!
弘才和尚揉了揉眼,確認自己沒有眼花,直到現在他才意識道那個被自己差點弄死的小丫頭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兒。
力大無窮不說還是個射雕手,這種稀奇古怪的猛火油應該也是她搗鼓出來的。
在南直隸的府庫裏,他從沒見過威力這麼大的猛火油!
隨著馬蹄聲的遠去,南北西三麵也冒出了濃煙,弘才和尚知道自己這一次的進攻算是徹底失敗了!
“奈奈滴,這貨怎麼運氣這麼好,手拿把掐的一箭都被他躲過去,真是氣死了老娘了!”
土坡後麵,李小草收起弓箭,恨恨地錘了下腳下的地麵。
她和那個弘才禿驢之間的仇恨已經是血海深仇,不把對方弄死誓不罷休,剛才那麼好的偷襲條件,李小草要是不給他一下狠得就不配稱為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