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草三人是側著身子,盡量將狹窄的碼頭欄板路讓給這些人,目的就是避免因為爭路起衝突。
隻是沒想到周誌奎這貨竟然如此的作死,還真應了那句老話,我把你當人看,你卻學狗賤!
“周誌奎?”李小草抬頭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作死的縣令,又看了一眼旁邊那位一臉威嚴的老者,嘴角劃過一絲輕蔑之色,“給你兩息時間,趕緊給我滾蛋!”
“你....”
周誌奎沒想到李小草會如此的強硬,被罵得有些氣急敗壞,舉手就要扇李小草一耳光。
這個賤婦是沒看到自己老丈人身上的孔雀補子官服嘛?
“嗯咳!”
一聲假到不能再假的咳嗽聲響起,周誌奎的大手已經距離李小草的臉差不多有十五厘米遠,盡管周誌奎萬般不情願,也強行收住了扇出去的巴掌,悻悻的收回了手。
李小草仍是一臉的不屑,右腳從對方的胯下半寸前撤回,腳尖上的泥土沾染了對方青色官服。
還是那句話,要不是皇帝就在旁邊,李小草今天就能讓這貨去宮裏上班。
呸,狗東西!
朱財主不動聲色的收起腰間的軟劍,但右手一直藏在腰間,警惕周圍所有人的動靜,身體悄悄移動,護住了乾正帝的後背。
周誌奎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自己差點就成了太監,狠狠瞪了李小草一眼後,變臉似的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回身攙扶他的老嶽父。
“老泰山,她就是那個李小草,被陛下降罪的那個!”
乾正帝站姿和李小草等人相反,他雙手背在後背,遠眺微波粼粼的河麵,耳中傳來周誌奎幸災樂禍的聲音後,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
有功之臣沒有獎賞還被罷官,雖說這是權宜之計,但這件事讓皇帝心裏滿是愧疚,周誌奎的話無疑是再次掀開了乾正帝心裏的傷疤。
夏元吉不滿地瞪了女婿一眼,然後不著痕跡的給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注意岸上看熱鬧的人群。
現在朝廷因為魏王一案,被牽連著甚廣,自己的女婿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要是被有些人告到陛下那裏去,自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官位就要不保了,甚至還可能牽扯到魏王一案!
現在朝廷上下誰不知道江南世家就是魏王的根基,你在這裏欺辱這件事的功臣,不就是說你要為江南世家或者說是魏王打抱不平嘛!
老壽星吃砒霜,你這活夠了呀!
周誌奎縮了縮腦袋,低眉臊眼的退到了一邊。
夏元吉一抖袍袖,臉上帶上一絲假笑,上前拱手道:“原來是李大人當麵,小婿無狀衝撞了李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還請李大人看在老夫的薄麵上饒他這一次。”
這個老頭雖然一副假和善的麵孔,但起碼說得全是人話,李小草也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先送陛下平安上船回京。
至於周誌奎,自己後麵有的是辦法搗鼓他。
“這位老大人客氣了,您是長者,我聽您的。”李小草還禮,臉上也戴上了官員假笑麵具。
夏元吉也是連聲客氣,寬言安慰了李小草兩句,說陛下一定不會埋沒英雄,李小草定會官複原職。
李小草連說不敢,順便誇讚了夏元吉的氣色和官運,反正就是一番官員之間的商業互吹,吹完後各自忙各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