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我等何時才能做生意呀?”
船隊剛越過海峽,就有人等不及,看著海島上鬱鬱蔥蔥的植被和偷偷摸摸向船隊張望的土著,他們仿佛像是看到了一個個自己會走的銀元寶。
“武墨,這是到哪了?”
在船上待久了李小草也想下去活動活動,這純天然沒有被破壞過的熱帶海島,簡直就是一幅幅的水墨畫。
武墨查看了下地圖:“啟稟大人,這裏是交州!”
膠州,交州,要不是看到這裏鬱鬱蔥蔥的樣子,李小草以為自己又回老家了呢!
“讓各家派一名主事的,隨本官上島去看看!”
“遵命!”
十多條小船離開船隊,向海岸駛來,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懂官話的夏朝人,經過一番交談才得知,這位還是一名被流放的官員,同時也是這裏最大的島主,管轄整個島。
“本官是八省巡按欽差,戶部左侍郎,奉議大夫,總領大夏水軍都督李小草,你是何人?”
一聽這位是大夏的官員,李小草就立即搬出了自己的身份,隻是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年時間,自己的官職就有了這麼長一串。
“噗通”一聲,男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那哭聲讓人一下就想到了竇娥,看來這位也是個被人冤枉的倒黴蛋。
“下官孫智旺,貶任交州知府,大人呐,下官冤枉啊!
下官懇請大人為下官做主,重新徹查六年前稅銀失竊案,下官是被南直隸左布政使段德夥同其他人等誣陷的,還請大人還下官一個清白吧!”
孫智旺,陝西布政使司平涼府固原州人士,七年前任南直隸右布政使,六年前因為稅銀莫名失蹤被皇帝貶官至交州。
李小草同情地看了一眼這位曾經的從三品大員,壯實如牛的西北漢子現在曬得跟個大馬猴似的,身上連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見到她這位女官員,哭聲都夾著嗓子和屁眼,生怕嗓門大了嚇著她。
“還你清白問題不大,單單憑你在交州堅持這麼多年,本官也會奏請陛下,讓你官複原職或者是調任其他地方。
不過,那場稅銀失竊案就不必再提,而且本官也沒法辦審理段德!”
“什麼,難道段德已經升到六部高堂,您這位三品欽差還審他不得?”
“那倒不至於,目前除了陛下,還沒本官不敢審的人,”李小草牛皮吹得震天響,“段德呢,他情況有些特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墳頭的草已經送走三波羊了!”
“哈?”
“就是死了,四年半前就死了,死在倭奴手裏,屍體都被魚群啃爛了!”
“那曹化淳、羅炳之輩?”
“和他作伴呢,不過他們不是死在倭奴手裏,而是被本官砍了腦袋!”
“......真的?”
李小草一瞪眼:“要不本官送你去下麵打聽打聽?”
“不敢不敢,下官不敢!”
“這還差不多,”李小草嘟囔一聲,扭頭對二牛道:“二牛哥,回去給這位孫大人帶些衣服來,順便拿幾壇子酒,罐頭和麵粉,對了,再拿帶一口行軍鍋來!”
陝西人嘛,離了麵食就和殺了他們沒什麼區別,三大海碗手擀麵條下肚後,孫智旺將島上的事一五一十交代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