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人眉頭緊皺的注視下,壯漢朝後緩緩倒去,“嘭”一聲悶響,壯漢重重砸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後腦破裂、口鼻竄血,抽搐兩下後就再也不動!

刹那間,街道上鴉雀無聲,那些猛虎幫的漢子呆愣在當場。

胳膊一使勁,李小草站起身,用鞭子掃了掃鞋子上麵的血漬,眉頭微微皺起,然後歎了口氣繼續朝前走!

那名最先開口的漢子坐不住了,他從樹蔭下出來,眼睛死死盯著李小草,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臉色突然唰一下變得慘白!

“李.....”

漢子嘴唇哆嗦成一個,想說些什麼什麼,太過緊張根本說不出來,壯碩的身子跟麵條一樣軟倒在地,腦袋磕地砰砰作響。

周圍那些小弟一看老大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就知道自己這次踢在鐵板上了,雖然不知道這位女子是什麼身份,但他們還是跟著老大跪下,腦袋杵在地上不敢再動。

有幾個機靈的,眼看事情不對,就悄悄順著牆邊往外溜,試圖逃跑。

隻是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就聽弓弦聲響起,隨後就感覺胸口一涼,還沒等他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股黑暗帶著無盡的冰冷向他們襲來。

那些跪地磕頭的猛虎幫幫眾聽見弓弦聲響起,磕頭的頻率立馬又快了三分,嘭嘭地悶響聲連成一片。

李小草頓覺索然無味,和這些渣滓計較有失自己的身份。

“你,在猛虎幫是什麼職位?”

那位認出李小草的壯漢抬起血流滿麵的頭,眼裏滿是恐懼,結結巴巴地道:“啟.....啟稟大人,小的是.....猛,猛虎幫的幫主,雷鳴!”

“幫主,不錯,看你也是個有眼力勁的,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說說為什麼在張府鬧事!

回答之前要想好,你要是敢說謊,本官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狗頭鍘!”

“是是是,小的不敢說謊,”雷鳴磕頭不斷,“大人明察,小的是受張府大少奶奶的雇傭,在張府門前鬧事,隻許裏麵的人出,不許外麵的人進!

張府大少奶奶一共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讓我們在這裏鬧十天,今天是第四天!”

“張府的人花錢讓你們來自己家鬧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李小草愣了一下,隨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抬手要過一位近衛的手弩頂在雷鳴的大腦袋上。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頭頂上傳來的冰涼觸感把雷鳴都嚇竄了:“大人饒命,小的句句說得都是實話,您要是不信可以查,若是查到小的有一句假話,小的甘願赴死!”

李小草捂著鼻子後退好幾步,看這漢子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說謊,可這張府的人花錢雇人來自己家搗亂,這怎麼也說不通呀!

對方家裏現在沒幾個人,而且孤兒寡母的,也沒外人,她們怎麼還會這麼.....

哎,外人?

李小草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抬眼看向張府的大門下的牌匾,心中冷笑一聲。

“行了,雷鳴,看在你這麼主動認罪的份上,本官就免了你的死罪,要不然就憑你縱容手下襲擊欽差,夷你三族也是輕的!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帶著你的手下去京兆府投案自首,乖乖去牢裏待著,本官過兩天還有事找你!

聽明白沒有?”

“小的明白,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雷鳴起身,將身上的家夥全都放在一名近衛的腳邊,然後主動綁縛雙手,一行人乖乖朝京兆府的方向走去。

隻是這地上都是惡臭的屎印子,看著都讓人惡心。

李小草叫過一名近衛,在他耳邊輕聲叮囑了幾句,然後拿出信物交給他,讓他去辦事。

其他人則是去遠處弄來土把地上的血和屎蓋住,再把胖子的死屍弄到一邊,從旁邊的店家買了一張鋪炕的破舊涼席蓋住,等著京兆府來人處理就行。

等近衛們弄完這一切,李小草掐算了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就領著秦壽敲響了張府的大門。

好一會兒,門裏才傳來一個老邁的聲音:“誰呀?”

“戶部左侍郎李小草,煩請開門!”

或許是聽出是女人的聲音,大門裏麵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在卸頂門杠子和門栓,好一會兒後,張府的大門才緩緩打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