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小草的命令,乞丐如同雷劈一般渾身哆嗦了一下,緊咬牙關雙拳緊握,頭上的太陽穴突突狂跳,似乎正在下某種決心。

“襲擊欽差是什麼罪過,還用本官給你說說麼?你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值,要帶上你家九族一起下地獄?”

李小草的話還沒說完,兩柄鋼刀已經架在乞丐的脖子上,二牛可不管乞丐是什麼身份,敢對李小草出手,他就會第一時間抹了這孫子的脖子。

“草民之罪,草民剛才說謊了,大人饒命!草民認字,草民自學成才,練就一手好字,大人,草民所說句句是真,您要相信草民呐!”

死到臨頭還在狡辯,李小草已經沒心思聽他滿嘴胡咧咧,見該來的人都來了,李小草決定加快審案速度。

“哼,大膽刁民膽敢戲弄本官,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在做計較!”

“是!”

近衛們答應一聲,從旁邊拽過一個長條凳子,放到遮陽棚外麵,二牛和另一名近衛收刀入鞘,同時伸腳將這個假乞丐踹倒,然後一人架起一條胳膊,拖出去扔在長條凳上。

二牛找好角度,擋住李小草的視線,衝旁邊的近衛點點頭。

近衛收到信號,上前解開假乞丐的腰帶,將他褲子褪到膝蓋位置,上衣推到肩膀,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和後背,然後用粗麻繩將乞丐捆在凳子上。

圍觀的百姓看到乞丐白嫩的屁股頓時驚呼出聲,一邊指一邊議論紛紛,一些年紀小的婦人用袖子擋住臉不敢再看,但那些上歲數的婦人看得到是津津有味,品頭論足。

人群後麵,有幾位老者在幾名壯漢的保護下,皺著眉頭看著涼茶攤前這一幕,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隨著劈裏啪啦棍棒敲打在肉體的悶響聲,剩下的小乞丐再也撐不住,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將他們知道的事抖落的一幹二淨,包括之前搶那名婦人錢財的事也都交代幹淨。

“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現在幡然悔悟還不算太晚,最起碼免去在狗頭鍘下走一遭!”

李小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要讓這些乞丐親口把真相說出來,讓百姓們和那些官員們聽個仔細!

回到座位,李小草冷著臉用擀麵杖重重敲了下桌子,大聲嗬斥道:“下麵的乞兒聽著,本官問你們,城西成衣鋪丁掌櫃一家被人燒死在店鋪裏,這件事可是你們做的?”

乞兒大哭:“大老爺,草民冤枉呀,燒死丁掌櫃的是城西分舵那幫人幹的,可不管草民的事兒!”

“我再問你們,被你們搶去錢財的苦主告官,為何宛平縣縣令和京兆府府尹都不受理此案?”

“草民搶來的錢那些衙役要去七成,剩下的都是堂主的,他們那些當官的收了好處當然不會抓草民等人!”

李小草點點頭,也不用什麼簽字畫押,沒這個必要。

“既然爾等承認了罪行,根據大夏律法本官判爾等重打十板,以儆效尤,關入京兆府監牢,等待後續判罰!

你們,服不服?”

這些乞丐當然服,隻要不死他們都服,不就是打十板子麼,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把乞丐們押下去,將商賈的銀子如數給他,就讓這個倒黴蛋先走,剩下的事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

“大膽刁民,這次你招還是不招?”

三十板子下去,這個細皮嫩肉的假乞丐就跟被抽了骨頭的肉泥似的,幾名衙役將他拖了上來,不知從哪弄來一張破毯子丟在他血肉模糊的屁股上!

“招,大人我招!”

假乞丐被打怕了,包了鐵皮的水火無情棍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更何況還是三十板。

這頓打,讓他直接少了半條命!

“大人,草民是丐幫東城的副堂主,這些事都是草民出謀劃策......”

這個副堂主其實就是個落魄的書生,從十五歲參加科舉,一連五次都名落孫山,連個秀才都考不中。

而且因為讀書導致家道中落,再加上瘟疫,一家人死的死逃的逃,等他來到京都後就剩下自己一人。

被逼無奈加入丐幫,但每天吃泔水的生活讓他差點崩潰,因為識字認字,他被丐幫高層看中,學到這手名曰“打勾滾”的“乞討”絕技。

打勾滾就是他們這套動作的要點,讀白了就叫“打狗棍”,這套連招就是先用棍子前頭打,後頭勾,等人倒在地上打滾,他們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