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不成召集親信和老爹派給自己的謀士,一番商量過後,眾人決定立即撤軍南歸,現在最重要的是打通補給線,至於荒族人分給的任務?

去他奶奶個腿吧,什麼功名利祿也沒自己的小命重要。

當即樸不成秘密撤軍,為了不引起對麵的大夏軍隊的懷疑,他們白天咋咋呼呼擺出一副攻城的樣子,天黑之後立即全軍撤離,那些重型投石車等工具直接棄之不要。

但是,世上沒有不通風的牆,知道他們沒有退路和輜重的大夏人開始瘋狂的報複他們,不管白天和黑夜,他們總會受到攻擊。

盡管傷亡不大,但這些大夏人就像夏天的蒼蠅和蚊子,時不時就從他們身上吸一口血,咬一口肉,弄得樸不成身心疲憊。

通過鷓鴣關後,剩下二分之一的路是一片坦途,大夏軍隊不可能冒著風險來攻擊他們。

這一天天降大雪,高麗軍隊找了廢棄的村寨避雪休整,清點人數後發現,這一路行來他們已經損失了六千多兵馬。

這些人不隻是被大夏軍隊伏擊、偷襲殺死的,更多的則是掉隊和逃跑。

樸不成歎了口氣,將酒壇子往外推了推:“去把所有的酒都分給士兵,告訴他們,隻要過了鴨綠江,本世子大大有賞,必定殺豬宰羊犒賞三軍!”

眼下這個時候不適合用軍法約束這些將士,現在全軍上下都知道要麵臨的險境,要是再用軍法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

這一招果然奏效,喝了摻水的美酒,被打擊得失魂落魄的高麗人終於燃起了一絲鬥誌,在金錢和美食的誘惑下,咬牙堅持往南走。

到了寬甸河邊,高麗人全都鬆了口氣,還有三天的路程他們就要到達鴨綠江邊,這該死的撤退路線總算要結束了。

是夜,高麗大營裏安靜一片,兵卒們將帳篷搭在火堆邊,互相取暖勉強入睡,巡營的士兵無精打采,明哨和暗哨也不知跑到什麼地方睡大覺。

“轟隆!”

突然,一聲巨大炸雷聲高麗大營裏炸響,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還沒明白發生什麼事呢,更多的炸雷聲從四麵八方襲來,還伴隨著大夏人的喊殺聲。

樸不成是被親軍從侍妾的被窩裏拽出來的,忠心耿耿的親軍用棉被將光著腚一臉懵逼的樸不成裹起來扛著就走。

光溜溜的侍妾哭喊著要讓親軍也把她帶走,被一臉冷酷的親軍頭子抹了脖子。

高麗軍營裏亂了套,兵不知將,將找不到兵,除了震徹神魂的巨響外,還有熊熊燃燒的帳篷和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影。

朱三沒有讓人衝進去殺敵,在這麼混亂的條件下根本分不清麵前的人是敵是友,而且這些人已經被嚇破膽,自相殘殺和相互踩踏就能死不少人,他們時不時丟幾個手榴彈到人群和帳篷堆裏就行。

手榴彈丟完,朱三帶著將士撤走,躲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看好戲。

沒有手榴彈的狂轟亂炸,慌亂的高麗人逐漸恢複了理智,隨著將官的喝罵開始自動集結找尋自己的隊伍。

被親軍救了一條小命的樸不成沒時間追究親軍頭子殺他小妾的事,他身穿一身並不合身的棉衣,在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裏穩定軍心。

難熬的一夜過去,天色大亮後昨夜的損失也粗略的統計出來,昨夜高麗軍隊傷亡四千餘人,有八成是被自己人殺死或踩死,還有一部分是被燃燒的帳篷燒死,隻有大約七八百人是被大夏的秘密武器炸死炸傷的。

看著手裏黑不溜丟的鐵管,樸不成咬著後槽牙用刀子從鐵管頂部的小孔裏挑出一根沒有燒完的黑色繩子。

然後將鐵管倒過來輕輕磕了幾下,從裏麵掉出一些黑灰色粉末。

看著桌上三樣不起眼但威力巨大的東西,樸不成深深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將粉末裝回鐵管,然後在衣服上撕下一角堵住小孔。

“筆墨伺候!”

樸不成手持毛筆洋洋灑灑給老爹樸驃勒寫了一封信,裝入信封後連同那個沒炸的手榴彈一起交給自己的親軍頭子。

“領二十人,帶足幹糧和物資,騎馬往東繞過寬甸水域,務必將信和這個東西交給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