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有山有水有美女

晌午的時候,葛小玲開始燒火做飯,葛二蛋看見水缸裏沒水了,於是從房簷下摘下了扁擔兒,又提了水桶準備去水井挑水。

挑水的扁擔兩頭兒的鐵鏈鉤太長,葛二蛋的個頭有些矮,他挑不起桶來。

葛二蛋索性將扁擔上的鐵鏈鉤在扁擔頭上繞了一圈兒,這才勉強使兩個水桶離開了地麵。

可是葛二蛋沒走幾步,後麵的水桶就掉了,緊跟著前麵的水桶也磕在地上。這時候,葛小玲走過來,替葛二蛋拎起桶說:“我來吧!你還都挑不動一擔水。”

“挑不動,我就挑半擔!”葛二蛋說。

葛小玲從葛二蛋的肩上取下扁擔說:“我怕你將來長不高?現在越壓,將來越矮!”

“矮就矮,我是個男人,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那麼辛苦!”葛二蛋說。

兩個開始爭奪挑水的扁擔。

葛小玲忽然一隻手捂另一隻手,背過身哎喲不止。

葛二蛋一愣,繞到葛小玲對麵,訥訥地問:“咋了?你咋了?”

葛小玲抬頭一笑,非常愛憐的在葛二蛋頭上摩挲了一下說:“逗你玩呢!”

葛二蛋也不禁笑了,說:“大娘咱倆兒一起去吧!”

兩個人抬著水桶了大院。

一會兒之後,兩個人抬了兩桶水回來,葛二蛋蹲下抽扁擔時,他才發現水桶並未在中間,而是非常靠近葛小玲的那一端。

葛二蛋心裏明白—葛小玲很疼愛他,怕累著他。

於是,兩個人合拎著水桶進屋,倒進水缸裏。

兩個月之後,姚大壯的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下炕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到鳳凰鎮中學給葛二蛋辦了退學。

葛二蛋和葛小玲雖然心裏很不願意,可也拗不過姚大壯,而且葛二蛋想不上學了也好,可以下地幹活減輕一點兒葛小玲的辛苦。

這以後的時間裏,姚大壯帶著葛二蛋外出投遞郵包信件,盡管葛二蛋不太情願,但是姚大壯很高興,經常對葛二蛋有了笑臉。

地裏的莊稼活,葛二蛋也經常幫著葛小玲幹,這自然減輕了葛小玲很多負擔,慢慢的葛小玲的心情也變好了。

逝者如斯東流水,落葉紛紛奈何如。

荏苒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一年一歲,漸漸接近,偷偷遠離,捉不住的時光豪不留情的從手指的縫隙逃走。

葛二蛋想: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為什麼隻有我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呢?

在姚家嶺每當秋季到來的時候,漫山遍地的玉米坡兒熟了,綠色的海洋的更是美麗誘人,黃燦燦的玉米穗兒,爆滿得發亮,熟得通透,尤其在在秋風吹拂下一個勁兒地搖擺飄舞,每當夕陽西下,在火燒雲的映照下玉米穗兒一個勁地展示燦爛的微笑,在村民們的眼裏中它們仿佛是一個個妖嬈美豔的女人,搔首弄姿發了情似的蠱惑。

葛二蛋過了這片玉米坡兒,姚家嶺就在眼前了。

正所謂:山清水秀已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姚家嶺依山傍水而建,雖然沒有江南水鄉的小巧靈秀,但在這窮鄉僻壤之地來說,倒也是不可多見的秀麗小山村。

‘姚家嶺’有山有水,有沃土;有羊有牛,有美女。

偏僻歸偏僻,落後歸落後,可是用村民們的話說就是—爛泥巴裏有硬刺,百步之內,必有芳草,特別是在這片玉米坡兒地裏常常演繹著一段浪漫卻見不得人的情事。

姚家嶺的村民聽說大都市裏的漢子女人的情事都是到旅館“開房”消遣,隻要肯花鈔票,多麼高檔旅館都可以,甚至連警察都不敢輕易抓現行關人。

村民們聽了大都嗬嗬一笑,咱們可比不起大都市男女私情,睡那一宿太貴了,咱們一天到晚頭頂日頭撅腚彎腰的侍弄一畝三分地,汗珠子摔八瓣換來的收成就睡這一覺就沒了?

姚家嶺沒有這個條件,耐不住寂寞的漢子女人隻好把玉米坡兒當成野被窩兒,也是別有一番野味的,山村的情事仿佛是一片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割了葉子也去不了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