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越來越熱。柳絮飛脫了上衣,說,老薛,你甭這麼假文明了,這樣涼快。
薛娘們沒有理會柳絮飛。郝寶戈有點失望,居然渴望這個更顯文靜些,青春些的女人粗俗一點。有些走神,接連出錯牌,眼看著贏的錢一點點回去。柳絮飛氣的大罵臭小子,怎麼老是向著薛娘們。不打了。
胡雲說,老薛算了吧,我有點餓了。
郝寶戈起身要走,他太想要到外邊透透氣鬆弛一下。柳絮飛說,不要急著走,我也餓了現在,你們誰請客去吃一點。
郝寶戈說出去透透氣,說著跑出去。
薛娘們說,行,我請客。
外邊的雨聲傳進來。胡雲說,看看,人不留人天留人,就在這裏簡單吃點吧。老薛車上有啤酒火腿。老柳你再找點能吃的。
薛娘們說,叫那個小兄弟幫我拿去。
她拿起雨傘向外走出去。
風雨一陣陣撲來打在臉上涼絲絲的,躁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郝寶戈轉身看到薛娘們在注視著他,神經又緊繃起來。
郝寶戈跟著她鑽進車裏,抹著頭上的雨水。她拿過一條毛巾遞給他。雨似乎大起來,打在車上劈劈啪啪響。她點燃一支香煙,遞給他一支。她笑笑,怎麼了,跟我坐在一起緊張了嗎。
他很誠實的點點頭。第一次和她單獨坐在一起有點拘謹。這是一個近乎完美的漂亮的女人。隻是歲月在眼睛的周邊留下一點點痕跡。裸露的胳膊腿潔白圓潤,透著誘人的氣息。心裏咯噔一下,感覺熱血沸騰。於是想到在酒店女人和孟建設親密的情景,知道這樣的漂亮而且富有的女人和自己的距離有多遠。
他說,其實也不是緊張。她們在樓裏呢。
女人笑笑,說得對,她們在樓裏我們在車裏。
女人的幽默讓他有了想談話的欲望,說,你很幽默。
她說,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薛冰冰。
他說,哦,夏天和你坐在一起會很爽。
她笑了,你也很幽默。冬天就不能跟我坐在一起,是吧。
他說,也不是,我很喜歡雪。
她說,真的?我也很喜歡雪。
她的手機響了,看看手機罵著,這個臭娘們有屁事。
她接聽著電話,眼睛不時的望望郝寶戈,最後笑起來。她說,怎麼了,你的菜又怎麼了,我現在沒有動。
郝寶戈想到她們剛才的話,知道電話裏又是在說自己,於是說我們上去吧。
她說,我是不是很老了很醜哦。
郝寶戈說,不是的,你比她倆年輕很多,漂亮很多,氣質強很多。
她望著他,不管你這話是不是真心的,我都高興。這會真想叫你陪著跳舞去。
他說,跳舞我不太感興趣。
她說,聽說過我的故事嗎?我就是薛娘們。也有人叫我薛寡婦。
郝寶戈說,久聞大名,更多的人稱你薛百萬。也有人叫你小城一枝花。
薛冰冰的麵色突然變得嚴峻,說,我不喜歡這個稱號。
郝寶戈有點愕然,說,是不是因為以前有一個叫小城一枝花的?
薛冰冰有點吃驚,說,你知道以前的小城一枝花?
郝寶戈說,聽孟煥晴說的。小城一枝花是她嫂子。這是她的驕傲,成天掛在嘴邊。我也見過那個女人,的確很漂亮。隻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失蹤了,肖雲鳳成了孟煥晴的嫂子。孟建設這小子走桃花運,小城最漂亮的女人都叫他玩了。好白菜都叫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