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好想見你(1 / 2)

這是我第一次對劉一浪動怒,也是我第一次要反抗劉一浪,我正準備奮力掙脫他緊擰我衣領的手,沒想到他卻一下子次放開我,轉身徑直進了公司,沒有回頭,沒有斜視。他很恨,很痛,同時又那麼孤獨,仿佛所有人都和他之間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就是近在咫尺的柔娜也似乎與他天涯相隔。

他那麼凶狠的撕碎了我的畫,那麼凶狠的撲上來擰緊我的衣領,現在卻忽然放開我,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的離開,這讓本來震驚的人群鬆懈了下來,但內心裏卻更加大惑不解。

望著劉一浪的背影,我強壓心著的怒火,不是我不想向他衝上去,不是他放了手我就能容忍他的放肆。是我看到了柔娜,看到了柔娜的眼神不再冷豔,多了些不易覺察的恨和緊張。

我知道她在恨誰在緊張誰,我一下就明白了劉一浪為什麼卷起滿天烏雲最後卻雨點也沒下一個。他一定是終於注意到了柔娜。

大多數女人是被虐待狂,喜歡狼性男人,但柔娜不。柔娜那麼冷豔,用子鬱的話說像從《聊齋》裏走出來的妖精。妖精是不喜歡壞男人的,妖精喜歡孤燈月下,寒窗苦讀的謙謙君子。不然劉一浪早就明媒正娶把柔娜弄到手了,哪裏還用得著直到今天還苦苦偽裝。

劉一浪在極度妒火焚燒的情況下都能收殮起自己的失態,我為什麼不能。我盡量做得毫不在乎,我甚至假裝不是故意做給柔娜看,我在人群中若無其事的進了業務部。隻有我自己知道坐在電腦前的我,內心裏把劉一浪狠狠的詛咒了多少遍。

我甚至開始動搖了,是不是為了柔娜就真的隻有留在這個公司?如果真是這樣,我還要受多少劉一浪的窩囊氣?

這時我接到了柔娜的電話,我想不到柔娜會在這時給我打電話。她在公司從來都是對我不聞不問的,更何況最近就是在家裏也和我很少言語。

如果不是有實在憋不住的話,柔娜即使要說也要等回到家裏,她決不會撥通我的手機。我好激動,我想一定是因了剛才的事,柔娜一定也覺得劉一浪太過分了,她一定知道我心裏有多受傷,她是要給我無限的溫柔和安慰了。

我在心裏暗自慶幸,剛才努力忍住自己的怒火是多麼英明的舉措啊,劉一浪越是凶狠我越是軟弱柔娜就越是心疼我。《聊齋》裏的妖精不都是偏向弱者的麼?我忽然就寧願劉一浪再對我凶狠百倍千倍,那樣更加襯托出我的謙謙君子。

但是在電話裏我沒有聽到柔娜溫柔如水的聲音,甚至連一句問候也沒有,一切都是那麼冷,依然如故的冷,就像財務部那邊她那張對著電腦的臉,除了冷再無什麼表情。

她隻說了一句話:“憶蘭打電話叫你去火車站接她,今晚九點到站。”

我還沒來得及和她說一句話她就把電話掛掉了,絲毫沒有在乎我的感受。

我忽然就那麼委屈,委屈得心痛。我努力的不讓自己再去想柔娜,我想憶蘭。離開了這麼久,憶蘭終於要回來了。在公司裏也許隻有她才是真正關心我的,她一回來,劉一浪就不能再那麼刁難我了。我不知道見到她,我會不會像一個孩子一樣對她流淚,對她說出她離開後我所受的苦。但是有件事我肯定要向她打聽,有關她曾經見過的那個和我麵似的人,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的爸爸。我要找到我的爸爸,為我媽媽的愛和恨,為我自己的愛和恨,我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