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揚長而去(1 / 2)

劉一浪揚長而去,然而我卻無法對他動怒。

在這個世上,我可以蔑視一切,但我不能蔑視愛。愛,是那麼偉大,偉大得我在她麵前隻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對她,我除了頂禮膜拜,再沒其它辦法。

劉一浪那一拳打得那麼重那麼狠,但他是為了愛,對劉若萍的愛。他剛才向柔娜走過去,我知道他是為什麼了,他隻是想在柔娜那裏尋找一個答案,一個我昨晚是否回家的答案。結果,他和柔娜都誤會我了。

劉一浪怎麼可能不誤會我呢,在他眼裏,我一個可以進紅燈區的男人,一可以和柔娜同床共枕,背後又對劉若萍心懷不軌的男人,昨晚劉若萍那麼傷心無助,我除了乘人之危決不可能做出別的什麼來。更何況他還親眼看到劉若萍瘋狂的吻過我,看到劉若萍跑開後我窮追不舍,我一整夜都沒有回家,那麼我不是和劉若萍在一起能是什麼?既然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我豈有不引誘劉若萍和我幹柴烈火的燃燒的道理?

劉一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他是為了劉若萍,我心中縱有再大的怒火,隻要一想到他疼愛劉若萍,也瞬間就自動熄滅了。

隻是我確實什麼也沒和劉若萍發生過,我對她更沒有任何一句承諾,何來辜負和背叛?劉一浪在大廳廣眾之下吼出這樣一句話,豈不讓所有人都誤會我了?雖然他們並不認識劉若萍,但劉一浪的過激表現一定讓他們猜得出些什麼,更加對劉一浪話中的含義深信不疑了。

我不是在乎他們誤會我,我是在乎柔娜,劉一浪的拳頭和怒吼讓柔娜本來隻是猜疑的心不再猜疑。我們之間的那些誤會再不隻是一種讓人傷心但卻有些幸福的剌激了,它們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傷害,痛苦絕望的傷害。如果不是痛苦絕望,柔娜決不可能在那麼多同事麵前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可是柔娜越是痛苦絕望,我就越是心如刀絞,越是感到我和柔娜的距離越來越遠。一直以來我自以為我和柔娜是相愛的,沒想到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如果真正相愛了,我們之間豈會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如果真正相愛了,她豈會因為昨晚的事,因為劉一浪的舉動,而流著淚跑開?

等我把這一切想清的時候,等我徹底傷心失望的時候,我才看清同事們早已離開餐廳,偌大的地方隻剩下我和憶蘭了。一切都那麼靜靜的,仿佛所有人都不曾來過,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望著憶蘭,我說:“昨晚什麼也沒發生,真的……”

憶蘭伸過一隻手,輕撫著我火辣辣的臉,眼裏閃著淚光,那麼憐惜,“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相信你……”

我一直苦苦的戀著柔娜,可我最痛苦無助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不是她,是我曾經欺騙利用過的憶蘭!

我一下子把憶蘭摟在懷裏,我的淚終於像絕堤的海,泛濫成災。

如果說無毒不丈夫是千真萬確的真理,那麼我承認,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從這一天起,一切都發生了變化,我照樣和柔娜出入公司和2046,但我們之間貌是真正成了房客和房東,抑或是同事和同事之間的關係。誰在誰的臉上也找不到任何一點有關愛的糾纏了。

劉一浪出現在2046的次數更多更頻繁,柔娜跟他一起出去的次數也更多更頻繁,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比從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相處愉快;我和憶蘭也越來越親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一點也不比劉一浪和柔娜在一起的時間短。

憶蘭和我都喜歡雪兒,我們常一起去幼兒園接雪兒回家,我們把那些時間讓給柔娜和劉一浪去約會。

雪兒起初很高興的,她喜歡憶蘭,很久以前在公園裏那次我就知道她喜歡憶蘭。隻是後來她漸漸對憶蘭有些不高興了,她偷偷撅著小嘴問我:“尋歡叔叔,媽媽為什麼很少和你在一起了,是不是因了蘭姨?那天你衣袖上的頭發是不是就是蘭姨的?”

我微笑,但我不回答,我能對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說些什麼?

我隻是把她抱在懷裏,將自己的臉緊緊的貼著她的小臉頰。我要她感受到,我對她的深深疼愛,一如從前,永遠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