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憶蘭回來了(1 / 2)

進得總經理辦公室,沒等憶蘭問我,我便衝她說:“憶蘭,要麼給我準假,要麼給我派點什麼業務,我想明天就離開公司去成都呆段時間。”

憶蘭抬頭望望我,有些吃驚和不解。她遲疑了一下,把眼睛看向別處,像是在思考什麼。但很快她就轉過眼睛來正視著我,那麼堅決的對我說:“好吧,反正也是時候了。”

憶蘭什麼也沒問我她就答應了我,這讓我好生感動。隻是我卻沒弄懂她那句話的後半句,到底什麼反正也是時候了?

不過她既然什麼也沒問我,我又怎麼好問她,我退出了她的辦公室。

我這才發現同事們早已下班走了,連柔娜也沒了蹤影。她不是剛才還給我打電話麼,她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怎麼現在就離我而去了,就因了我掛斷了她的電話?可是她自己對我的傷害,是我掛斷電話給她的傷害所能比擬的嗎?!

我回到2046早早的就睡了覺,柔娜也帶著雪兒早早的睡了。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氣,她以為我連讓她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可是她哪裏知道,我的心已經徹底的碎了,我對她已經萬念俱灰了。

早上我起來得很早,柔娜和雪兒都還沒醒來。我悄悄的離開了。我忽然想起了徐誌摩的幾句詩,雖然此情此景並不合得上那幾句詩,遠沒有那幾句詩優美,卻更勝那幾句詩悲切: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萬萬想不到的,在火車站裏我會遇到憶蘭,她會拿著兩張火車票對我笑著走來,說:“嗨,尋歡,我等你好久了。咱們一起去吧。”

憶蘭怎麼就要跟我一起去成都了,她不是才從成都回來不久嗎?她又怎麼就知道我一定要坐火車而不是汽車,特意的買了兩張票在這裏傻傻的等我?難道與她說的什麼反正也是時候了有關?難道她還記得她曾對我說過她最喜歡坐火車的感覺?

是的,我之所以選擇坐火車去成都是我想起了她的那句話。她說過坐火車的感覺真好,近段時間我心情一直壞得很,我好想體會一下感覺真好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但是在火車上我卻沒找到憶蘭口中那種真好的感覺,除了火車碾過鐵軌時發出的那種尤如碾過心髒的“哢嚓哢嚓”聲,就是讓我心煩意亂的不同口音的人們的喧鬧。

等到漸漸雲開霧散,我能看清外麵的世界時,我才發現春天我進城時那滿山遍野的新綠已經變成了枯黃。唯有那不時閃過眼簾的稻草堆告訴我,在這段由新綠到枯黃的時間裏,父老鄉親們曾辛苦耕耘過也曾幸福收獲過。可我呢?我收獲什麼了?

憶蘭望著外麵飛旋的河流山川,田野村落,眼裏不時閃爍著喜悅的光茫。也許對於她來說,外麵的一切就是流動的山水畫,是唐時王維留下的大手筆。

一想到畫,我就又想起了好久以來我就想向憶蘭打聽的事,此時我終於鼓足了勇氣。我問:“憶蘭,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去成都嗎?”

我不知道憶蘭是並沒把我這句話放在心上,還是她對外麵的風景正沉迷得太深,她沒回過頭來,依然看著窗外,說:“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就聽聽。”

她明明是並不怎麼想聽的,我卻不知為什麼就偏偏願意告訴她了,非常非常的願意。我說:“因為我想看看我到底適不適合做個藝術家。聽說成都最休閑,我想也應該是最適合搞藝術的人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