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的話語微不可聞，四周圍觀的人群並沒有聽到，他們紛紛義憤填膺的鳴不平。
“這是城區那幫人幹的吧！前不久我就看到他們在這附近鬼鬼祟祟的，沒想到還大白天的殺人！”
“這些該千刀的，專挑大中午沒人在家的空檔來行凶，有種的當著我的麵來啊！”
“就是，欺負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我們也是人啊！憑什麼！”
鄰居們都是經曆過舊時代的人，他們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但也都是性情中人。
白靈無心關注他們在說什麼，此時此刻的她心中已經激起千層浪。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人類體內會有嵬靈的氣…
而在林清的視線當中，眼前的一切早已變成一片白茫茫。
他汗流浹背的徒步其中，猶如漩渦中掙紮的蚍蜉。
“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
一道突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慢慢變成他的樣子，兩個林清對立而站著。
原本的林清純潔得像一張白紙，而對麵的那個卻充滿了負麵情緒。
“你是誰…”
“你沒長眼睛嗎，我就是你啊！弱小又無助的你，可笑嗎？你不是想要殺死我嗎？來，殺死我吧！哈哈哈哈！”
對麵林清充滿戲謔的話，回蕩在這片空間中。他的笑聲一遍遍敲打著內心深處那脆弱的心靈。
“不，你不是我，縱使心中充滿了負麵情緒，我也想要開心的活著。”
原本的林清聲音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這片空間仿佛正在逐漸將他蠶食。
對麵林清的身體已經開始變黑，其中的負麵情緒如同實質一般，彌漫在四周。
“是你，想要殺死我吧。”
黑色林清聞言，咆哮的嘶吼道：“你每天積壓的負麵情緒都由我承受，強顏歡笑著，你累不累啊！”
“所有不公，屈辱，憑什麼要我們來受，憑什麼！”
他的身體中爆發出一股恐怖的能量，開始向四周蕩起陣陣漣漪。
聞著這道聲嘶力竭的咆哮，原本的林清也不由得開始思索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
記憶中，老師們的話語，麗莎的話語，還有強子那句憑什麼。
他聽說過的話，經曆過的事，都一一浮現在眼前，是啊，憑什麼…
兩股情緒，兩股能量，相互碰撞，不斷的撕扯這片空間，最後終於平息了下來。
“因為，這就是現實啊，很殘酷吧…”
原本的林清突然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說了這句話。
“啪嗒”一聲。
像是皮球掉落在地麵上，耳邊又摻雜陣陣海浪聲，一下接著一下，震得耳膜嗡嗡響。
四周白茫茫的空間虹吸一般開始將兩人吞沒。
拍打的皮球聲已經徹底被海浪聲掩蓋。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原本的林清說完後，閉上了眼睛，麵前的旋渦毫不留情的將其吞噬。
黑色林清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被吞噬的自己，充滿玩味的自語一聲。
“哼，人類啊，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哭泣。”
隨後，他的身體慢慢消散，融入到了旋渦當中。
整個空間徹底坍塌，一切又歸於了虛無…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林清緩緩睜開了眼睛。
地上是林依蓉靜靜地躺在眼前。
他抬起撐在地上的雙手，上麵沾滿了泥土，一股肉眼可見的灰色能量縈繞在其中。
旁邊的白靈此時已經驚訝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