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嶽母刺字(1 / 2)

雖然翰林院讀學士並沒有掌管太多權力,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閑職,可是北國對文官可頗為重視,北國國主對文官的進諫都向來認真閱讀,更常常給與采納,所以朝堂上,文官雖不掌握實權,卻也不敢令人小覷。因此林壑位置升了上去,林菀兒地位的提升,隻是遲早的問題。

秋言月麵容平靜,眸子清冷如月,雙手交疊,微微坐直,身上不自覺多了幾分威嚴:“本宮不願爭,不願搶,不願鬥,但不代表本宮是軟柿子。”她慢慢側頭,目光似水地瞧著長樂那平靜白淨的小臉,忍不住微笑伸手摸了摸,方繼續道,“隻要莫觸及本宮的底限,本宮自不願多做計較。”

接下來單嬤嬤又多嘮叨了幾句,如今她年齡大了,擔憂的事兒多,總免不了囉嗦,秋言月也就這麼安安靜靜聽著,等瞧著單嬤嬤嘴唇發幹了,她才擺手讓她退下,自個挨著長樂睡去了。

素淨的房間內,唯一點著的一盞青釉羊形燈燈火微晃,將這裏照耀得格外嫻靜美好。

房中正南方位的軟榻上,兩個呼吸綿長起伏,儼然睡得正香,晌久以後,那內側平靜安躺的小人突然動了,她背貼著牆,慢慢坐了起來,微微側耳,臉上露出一分認真的神色,似在聽著什麼。

等過了好久,她慢慢抬手,隨著一個方向慢慢靠近,觸碰,雖然緩慢,可最後還是準確無誤得捕捉到了那張因睡著,而顯得更加溫柔的臉龐。最後,她慢慢俯身,彎腰,低頭……

她像是在注視她。即便,她的光明早已經被剝奪。

可她的身上還是透著一股深情。

甚至夾著一股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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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料想到林菀兒被提上去不過是遲早的事,可秋言月還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當單嬤嬤來稟告她的時候,她正在為長樂準備今年的冬裝,那是一件雪白的襖子,裏邊兒的填料是她從今年才發放的一床新的棉絲被裏拿出來的,她們晚上安寢多蓋幾床也就不冷了,自然還是長樂平日的保暖重要。

“方才膳房那邊的周嬤嬤托人來告訴我,方才一大早的她去拿日間采購,便瞧見了秋言慧……哦不,皇後身旁的壽公公帶著好幾個宮女內侍匆匆往清越宮去了,瞧來是要受封了。”單嬤嬤本想直呼秋言慧的名字,瞧見秋言月的神色,便趕緊改了口。

秋言月手上一頓,然後又漫不經心地繼續手裏的女紅:“皇後娘娘與陛下舉案齊眉,夫妻一心,舉止大度,為陛下提前考慮也在情理之中,無需大驚小怪。”

單嬤嬤瞧著秋言月似沒上心,忍不住低低道:“娘娘,這可是皇後娘娘這些年主動下旨提拔的頭一遭,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奴心裏頭,可總是不踏實,畢竟這林菀兒……”

“哎喲,小主子,你怎麼自個兒過來了?快讓奴婢瞧瞧,有沒有磕著?”秋言月剛要打斷單嬤嬤的話,就聽到蜀錦的聲音,聽著有些急切,她隨聲看去,內室門口的簾子後,不知何時已經站定了一個小身影,布簾微微晃動,偶爾露出那張純淨的小臉,可秋言月不知為何,心裏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