晸琦王說隻要他跪下磕頭,便放了他母妃……

他跪了,一下又一下的磕頭,額頭都磕破了。八歲的他不明白,他照做了,為何晸琦王還是奪走了母妃的性命……

那一刻他才明白,委曲求全,永遠保護不了最愛的人,母妃離開後,他便再也沒有了軟肋和弱點,說他他狠厲也好,說他手段毒辣也罷,他都不在乎……

他眸光閃過一絲淚光,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母妃又怎會身處險境,晸琦王他不會殺一個沒有皇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他垂下頭,抬手悄悄拭去眼角淚水,繼續說道。

“而段梓鈺,就死在那場大火之中,後來援兵抵達,晸琦王被捕,大火撲滅之後,舅舅將段鈺的焦屍帶了出來。舅舅也是後來才得知,舅舅離開後,房梁落下的木椽砸中了他的腳踝,緊緊將他壓在太醫院內……”

“他嘶吼著求舅舅幫忙,可舅舅一心隻想救出本殿和母妃,根本沒注意到他的求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宮女說,當時火勢太大,隻能聽見殿內段梓鈺的嘶吼聲。”

“這件事,似一根刺狠狠紮在舅舅心裏。段梓鈺與母妃的離世,對他打擊太大,他心中帶著愧疚,便辭去官職,來到北鄢祁縣隱居,建了這藥莊……”

葉兮紜抬眸,思慮片刻,緩緩開口。

“所以,你猜測,當年段梓鈺沒死,現在的段鈺,便是曾經的段梓鈺?”

夜寒殤含笑,微微點頭,語氣帶著讚許。

“不愧是兮紜,一下子便明白了本殿的意思!”

蕭逸辰沉默許久,眸光愈漸深邃,也緩緩開口道。

“可我們沒有任何依據。”

“夜寒殤,你為何會懷疑到段梓鈺身上……”

夜寒殤喝了口湯,略微挑眉。

“嗯~這湯很好喝……”

“上麵還飄著枸杞,蕭逸辰,挺會補啊!”

聞言,蕭逸辰的臉瞬間陰沉,滿頭黑線,聲音冷厲。

“本王從來不需要這玩意!”

“這是給紜兒喝的補湯,夜寒殤,你少喝一點!”

若不是安君懷在,他定要給夜寒殤兩拳。

夜寒殤癟了癟嘴,一臉委屈道。

“哈,喝你點湯就心疼了!真是小氣……”

“本殿自然不是隨意猜測,他們悄無聲息擄走犯人所用的浸幻散,除了舅舅,他是唯一知道配方的人……”

“而且,本殿懷疑,此次的毒,便是他所研製的!”

“舅舅說過,此毒的藥性,很像他的製毒風格……”

聞言,葉兮紜點頭,沉思片刻,冷聲道。

“夫君,夜寒殤的推測,不無道理!”

“我與師父研製解藥,沒有思路時,是段鈺的提醒,才讓我們確定了研製方向!”

“他的反應,不似第一次見到此毒的藥方,對此毒的熟悉程度,更是要遠遠高於我們……”

“或許這毒,就是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