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京畿拿人(上)(1 / 2)

晚上衙門開會。

秦鋒看著滿桌子的資料,頭痛欲裂:“這個曲清歌還有什麼家人嗎?”

綠衣坐在一旁,一邊繡著她那看不出是什麼圖案的荷包,一邊將往事倒出來,說給大家聽:“沒有了。她與年邁的父親相依為命,早些年在蓮湖做采蓮女,後來憑借著一副好嗓子在茶館裏做了歌女,父女倆生活得挺幸福美滿的。曲清歌出事後,她父親曲洪章將陳峰告到了衙門,但是陳家家大業大又肯花銀子,所以陳峰就被判了個三年監禁。判決結果出來之後曲洪章每日借酒消愁,有一日晚上下大雨,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家途徑拱橋的時候沒走好,掉下去淹死了。第二天人們在那條河的下遊發現了他的屍體。由於當晚河水湍急,什麼痕跡都被毀了,所以也隻能判定他是失足落水。這件事連帶著曲清歌的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正在這時從屋外傳來了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東方將辰走出去,回來時手上卻多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鴿子。這隻白鴿的腿上綁了一個小竹筒,確定是信鴿無疑了。他將信筒取下來交給秦鋒,小鴿子則悠哉悠哉的在桌子上踱來踱去,一點都不怕人。綠衣和秀娘好奇地圍了過來,秀娘還拿了塊糕點捏碎了放在手心裏喂它。

“好可愛。”秀娘心生歡喜,眼睛笑得像彎月一樣。

綠衣心中也甚是喜歡,兩眼發光的盯著它:“這麼可愛的白鴿,不知道好不好吃?”

白鴿很有靈性,聽到這話抬起頭狐疑的瞅了瞅她,看到了那雙冒著綠光的眼睛後,嚇得顛顛的飛到了秦鋒的肩膀上,瑟瑟發抖。

“你可別打它的主意,這是禦賜之物,吃它的肉會掉腦袋的。”秦鋒展開信箋,一邊看一邊回應綠衣。

白鴿十分配合的“咕咕”的叫了兩聲,仿佛在說:“聽見了嗎,別打小爺的主意。”

“不吃就不吃。”綠衣不滿的嘀咕一句。

“信箋上怎麼說?”東方將辰看秦鋒眉頭緊皺,怕是有遇到什麼難題了。

秦鋒將信箋遞給他,讓大家傳看一周,大家看完之後他便起身走到一旁,拿起燈罩,將信箋燒掉,又將燈罩放回原處。

東方將辰也不知不覺的皺起了眉頭,與秦鋒堪稱同款。他憂心忡忡的說:“信箋上說,金三娘搭上了好多朝廷命官的線,在京畿站穩了腳跟,我們要動她可能會有些困難。”

“明日啟程回京畿一趟。”秦鋒說。

東方將辰卻不得不提醒他:“大人,省外官員非詔不得入京,否則以謀逆罪論處。”

“無妨,他會替我安排的。”秦鋒的眼神中透著那麼些許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

他?她?綠衣琢磨著,大人京城裏的朋友也應該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吧?

“可是,金三娘與那麼多的朝廷官員有關係,其中還包括像兵部侍郎戶部尚書這樣等級的官員……”東方將辰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明白了,就是說這個娘們兒後台很硬,若沒有必勝的把握,輕易動不得。

秦鋒冷笑一聲,說:“那幫老家夥浸淫官場數十載,粘上毛比猴還精,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風塵女子迷了眼?這官場上都是無利不聚,那點風流韻事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那明日屬下與大人同去。”東方將辰說。

“你必須得留下來。”秦鋒看著他不解的表情,隻好解釋,“我今天弄了個牢房開放日,百姓們可隨時到牢房裏進行參觀,給出意見和建議,下午已經來了不少人了,你要是不留下來維護秩序,那陳峰恐怕會被大家的臭雞蛋爛菜葉子和唾沫星子給弄死。”

大家心領神會的笑了。

京畿路途遙遠,為了不耽擱時間隻能星夜奔程,遇到客棧便住店,遇到人家便去投宿,可是大部分時候都是在野外湊合一晚,第二天天未亮便啟程。

綠衣隻是青田縣本本分分地地道道的一個仵作,哪裏受過這樣的顛簸!

“山高水遠的,你拖上我幹嘛呀!”綠衣又吐了一次,策馬奔騰什麼的看起來很瀟灑,暈勁兒一上來也是胃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