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驛站,把事情順了一遍,這樣一想,也說得通。
向北於心不忍的說:“照這麼看來,鄭姑娘還挺可憐的,那麼小就失去了父母……”
“嗯,是挺可憐的。可惜律法不會同情她。”秦鋒說,“既然她已經把宅子抵押給了龍嘉山,那麼無論龍嘉山對宅子做什麼,她都無權幹涉。一旦確認那個裝神弄鬼的人就是鄭姑娘,那麼按照律法就要判她杖刑二十。”
“杖刑二十?天呐,鄭姑娘一個小姑娘……會死人的……”綠衣拽了拽秦鋒的衣角,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眼神裏明目張膽的表達著“能不能放過她”的意思。
秦鋒拉著她的手,溫柔的說:“這已經是最低的懲罰了。我已經做了最大限度的讓步了。如果真的按照標準來,不僅要判她杖刑五十,還要判她監禁一年呢。”
“那好吧……”
正在討論之際,屋外傳來了“撲棱撲棱”扇動翅膀的聲音。
秦鋒給向北使了個眼色,向北便走出去。他再回來時手裏就多了一隻鴿子。是東方將辰送來的信,上麵說龍嘉山被找到了,已經押到青田縣衙了,正在等候秦鋒發落。
去衙門換回了牙牌後,秦鋒幾人便馬不停蹄的連夜趕回了青田。
“人呢?”半夜三更,秦鋒一回到衙門就要提審龍嘉山。
東方將辰早已在書房等候多時,看見他回來了連忙迎上去,說:“在大牢裏關著。”
秦鋒一邊換衣服一邊問:“在什麼地方找到他的?”
“是在平樂縣的一處山坳裏找到他的,當時他拿著地圖,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東方將辰回答說。
“把他帶到書房來。”秦鋒說。
“是。”
東方將辰前腳剛走,後腳柳博言就進來了。
秦鋒正在收拾書桌,抬頭恰好看到他,於是就說:“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一會兒提審龍嘉山,你過來做筆錄。”
柳博言正有此意,並說:“我這幾天又研究了一下那份紙稿,還查了一下龍嘉山的背景。我發現他其實也是一個珠寶商,和鄭當時應該算是同行。隻是七八年前他的生意一向不好,幾乎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可是就在鄭當時被害之後,他的生意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欠的外債也還清了。你說他哪來的那麼一大筆錢?”
秦鋒順著他的思路斟酌了一番,忽然想到,鄭當時被害時現場十分狼藉,包裹也被人翻動過,隨身帶的銀票也不翼而飛,是一起十足十的謀財害命。難道這筆錢跟龍嘉山有關?
“我聽說你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手裏拿著地圖,地圖呢?”秦鋒問。
“哦,在我這裏。”柳博言從懷裏拿出那份地圖,遞給秦鋒。
秦鋒大概瀏覽了一下這份地圖,“梧桐山?洗梧峰?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覺得好像這麼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樣……”
柳博言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說:“聽大人您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些似曾相識。”
秦鋒閉上眼睛,過往的一切像皮影戲一樣從腦海中一幕一幕的掠過。忽然定格在了一個畫麵中。他猛然睜開眼睛,恰好柳博言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