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1 / 2)

終於把腳上的練功鞋穿漏了。一個原地轉。腳大拇指一陣刺痛,襪子都磨出了一個大洞。結束了今天的排練。練功鞋是布的,前腳掌後腳跟各縫上一塊皮。腳趾的位置特別容易磨漏。還好的是穿壞了可以領新的。回團第一件事就去領鞋。練功廳旁樓梯下去地下室。一股一股的臭氣,類似肉腐爛的味道。快速的拿了鞋回了宿舍。拖著一天的疲憊和幻想美美的進入了夢鄉。沉沉的陷在厚厚的褥子裏,血液緩緩流向四肢。腳上一脹一脹的,又流回到頭上,身體慢慢發熱起來。這是持續大運動量後的身體反應,酥酥麻麻的,像泡在熱水裏一樣,特別的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樓道裏的一陣喊叫把我驚醒,看看手機3點多。仔細聽,好像大家都起來了。什麼事能讓所有人那麼大動靜?跟著穿上衣服和演員來到樓下,院裏停著好幾輛警車救護車。出事了。誰跳樓了吧?誰自殺了?誰殺人了吧?有逃犯?各種猜測在演員中間流動。一下演員驚得沒聲了,我被嚇傻了。從地下室抬上來一個擔架,上麵的人白布蓋著。伴著一股惡臭撲過來。又拿著類似消毒的東西從上到下噴了個遍。警察在詢問住在地下室的兩個民樂的演員。這才清楚,原來是在地下室最頭的管道房裏,團裏一個老演員的孩子在那自殺了。不禁打了個冷顫。裝作很冷的樣子跑回了房間。躺在溫暖的被窩裏,身體控製不住的抖啊抖的。剛才下去拿鞋聞到的臭味原來是..。真是不敢再想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還是很害怕的。臉哥探得。自殺的大概有20出頭的樣子,說是腦子有問題。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那個角落裏就這麼走了。是住在下麵的兩個人覺得臭味越來越大,順著味找才發現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人生苦短,一定不讓自己後悔。好好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向著朝陽進發。呼~呼~呼!要是能做個沒心沒肺的人真是一輩子的福氣!就像他一樣,抽煙吃飯不花錢。還能買自己想買的東西,領導也喜歡。他把所有人都當朋友,不管你怎麼說他。臉是什麼東西,一個人的外貌而已。一輩子能有多少人認識你,你又能認識多少人。朋友!月月有就不那麼重要了。南無阿彌陀佛!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早上很早就醒了,窩在床上腦子裏天馬行空。都以她為中心。旁邊臉哥小聲電話和女朋友聊著昨晚的事,不一會和電話那頭就吵了起來。起來點了根煙坐在床上。睡腫的臉,把五官都聚到了一起。幾處炸起來的頭發更顯頹廢。“是不是那個台灣小男孩”狠狠嘬了口煙,怒視著窗外。本就小氣的五官沒了,就剩一張大臉掛在麵前。怒視也隻是從皺起的眉頭,喘著重氣和前突的下巴,斜視的眯縫眼猜出來的。想笑,可人家正在經曆情感的問題,笑就太沒人情味了。臉哥女朋友大家都叫她蘋果,瘦瘦的身材個子170左右。瘦瘦的臉,總是很紅潤,蘋果的名字就來自於這。都說臉哥把她養得很好“喂得很飽”。眉毛細長濃濃的,眼睛小小的但是挺有神的。鼻梁挺高有點大,小嘴動不動就噘著,有點小可愛的樣子。身材不豐滿,但臉哥給出了很好的評價,誰用誰知道。“你就說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吧?”真生氣了。嘴開始不幹淨起來。狠嘬了兩口,煙使勁摔在地上,又上去踩著碾了幾下。下意識的喘著粗氣在屋裏走來走去。平時發了工資,兩人就會在床上上網,合計著買點什麼。蘋果坐前麵他在後麵抱著,那個恩愛啊!時不時兩人會說一些酸不唧唧的話,然後看看我。我都裝作聽不見。哎!其實,他養這個女朋友我也有一半的功勞。蘋果家北京的,周末都回家。家裏知道臉哥家條件不好,自己又沒什麼錢,所以不太喜歡他。周末多數都跟我“混”,混吃喝抽咯!把省下來的錢都花在蘋果身上了。我趴在床上看著他。他把對她的眼神看向了我,白了一眼。“不是,不是你說你回家了。我都問過你媽了,操!還**騙我。”其實,早就知道事情是這樣了。隻是不願意相信,可對方沒有編出一個像樣的借口。眼眶泛著淚花。一天晚上我和臉哥排完練走回來,看見蘋果從停在團門口的一輛奧迪車上下來。還反複回頭衝裏麵笑,半天車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看見這樣的情況我就先回了宿舍,一會人家兩口子有說有笑的就回來了。我也沒當回事。“**的不用編了,你根本不會撒謊。”緩緩的坐下,失魂落魄的樣子。平時上揚的五官現在耷拉著。“真**不要臉,還怪起我來了。我錢不多但是沒少給你買東西啊。”說話帶著點顫音,緩和泛著淚的眼睛又看向了窗外,感覺這次看得很遠。好像看回到了他們以前的時光。“前兩天我們倆還躺在床上,笑話屁股的女朋友被一個開大奔的接走了。我真**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腳在地上蹭著沒打掃幹淨的油點。又點了一根煙,這次一口一口的特別認真。好像想從煙裏抽出點希望來。每一口都很重。有次臉哥聊天說到了這個台灣男孩。是在一次演出的時候,男孩的父親出資的一場演出。在後台和蘋果擦肩而過,就把蘋果奉為女神了。經常會請蘋果吃飯,送一些小奢侈品。可蘋果一直跟臉哥都說她不會變,有人送東西幹嘛不要。臉哥也覺得隻要蘋果愛自己,這些都不是問題。“還笑話屁股被騙,還給女朋友買這買那的。台灣男孩有什麼好?不就是有點錢嗎?他能像我這樣愛你嗎?”說話沒了腔調,有的隻是絕望的平直。坐在床上頭低低的,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兩個手指把煙都捏扁了。就那樣一直燒到了過濾嘴。“別往我這扯啊!之前是幫忙修電腦才老去找她的,現在是說你跟誰睡的問題。”一下又激動了起來。邊說邊站了起來,好像人就在麵前一樣的比手畫腳的。幾步走到門邊,使勁的給了門好幾拳。手骨節上的皮都翻開了,血慢慢的滲了出來。修電腦的事也被團裏傳的亂七八糟的。就是團裏叫萱萱的女孩,老叫臉哥幫修電腦。萱萱是團裏公認的身材最豐滿的。臉上皮膚特好,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嘴唇很厚,都說很性感,我沒覺得。重點是長相甜美還有一對傲視群雄的雙峰。羨煞了全團的女孩。吃不著葡萄的男人們,嫉妒的女人們,就靠著想象亂傳開了。經常半夜去萱萱房間,經常陪萱萱逛街。說什麼都有。“什麼聲音,說正事別**扯別的。”對方的關心使得他更氣,又對著門使勁打了幾下。幾個血印子留在門上。我其實想起來安慰一下,但想了半天,這個時候當個旁觀者可能是傷者更需要的。人在發脾氣的時候,內心總是希望有人在旁邊。好像這樣才能發得徹底一點。很奇怪的現象。“別扯那些沒用的了,是不是因為他有錢你就跟他睡了。”惡狠狠的語氣,那人要在麵前,可能什麼東西都會往他身上招呼。其實,都是實話。隻是在感情上接受不了而已。感情在金錢麵前是大於還是等於呢?絕不是小於。“我也在努力啊!黃豆豆隻有一個,他跳一場能拿十幾萬。你看看中國還有別的舞蹈演員能嗎?這小孩是個富二代我是沒法比了,還有個值得炫耀的台灣身份。”這種理性的分析是從感性當中激發出來的。選擇了舞蹈,卻失去了生活的基礎,一輩子也沒法跟其他藝術比,更別說競爭的是個富二代。社會變成什麼樣,其實與單獨的個體沒有太大關係。除非眼見到的都想擁有。那隻能在痛苦中度日如年。“你要真的想說清楚,你就來我房間麵對麵說”看似很平和的語氣裏藏著狠狠的恨。電話掛了,他使勁的把電話摔在床上。就這一個舉動就不用擔心了,他還沒有失去理智。我安心的在床上趴著,他也沒有想讓我出去的意思。我從容的點了根煙,還是仔細的看了看房間裏有沒有什麼利器。掃了圈,安心了。來了,他打開門上去就給了蘋果一嘴巴。把我嚇了一跳,我立馬衝到門口。就在我還沒到的時候,哥們兒給蘋果跪下了。我說什麼好呢?我就穿了條內褲,又縮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