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錢他就沒聲了。看在他情緒不好的份上也別計較啦！陽光慢慢從身上爬到了牆上，看著牆上的光感覺很舒服很溫暖。踩到一塊鬆動的石頭，沒站穩但是手在地上撐住了。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繼續往上爬。不知為什麼旁邊的樹是黑的，草是灰的。並沒有覺得很奇怪。但是，向上爬的每一步都很累，想使勁往上跑，但是跑不動。用盡全身的力氣。咚，哎呀！好疼啊！做夢呢！沒脫鞋就睡著了，腳踢在了桌腳上。屋裏是黑的。太陽下上了。臉哥還坐在那個地方，好像沒有動過。一直在看著我，應該像看戲一樣吧！我起身，走過去。在他邊上的煙盒裏拿了根煙點上。
“幾點了，你一直坐在這啊？”
“9點。”
感情真是傷人啊！整天嘻嘻哈哈的人都變成木頭了。看著窗外的月光照在練功廳的屋頂上。總是想在我看過去的地方有她，在街上，在院裏，在舊劇場裏。還真是有點思念的情緒。拿起毛巾，走出房間。樓道裏熱鬧啊！遊戲的槍炮聲，喝酒的劃拳聲。前麵幾個演員扒在金斌的房間門口。我靠了過去。
“噓，小點聲。仔細聽別說話啊！”
咯吱、咯吱、咯吱。明白了。裏麵傳出了女孩的聲音。他們敲了敲門，裏麵沒了動靜。過了一分鍾，咯吱、咯吱、咯吱。他們又敲了敲門，又沒聲啦！等了一會，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敲了敲門“金斌，排練了，團長叫你去他家找他。”裏麵還是不出聲。哎！他們無聊，我也無聊。洗完臉出來，他們幾個還在那扒著。真不怕把人家弄出病來。不過無聊嘛！就剩下玩人不要錢了，玩吧！回到房間，臉哥依然坐在那。但是換了一身衣服。電話來過了，同學已經到了。走出院大門，遠處一顆火星在遠處上下漂浮。上去停住越來越亮，下來慢慢暗淡。我們走過去，女同學已經到了。她叫李穎，是臉哥班的同學。長得漂亮，在學校沒到周末都有不同的好車來接她。煙齡跟我們差不多。叼著煙，站在那。緊身的褲子，屁股翹翹的。短款藍色花的背心，裏麵一件緊身白短袖。眉清目秀，畫著紅嘴唇。三個人聊著走到附近的一家“城隍廟小吃”。剛坐下點東西，玻璃門猛得被推開。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喝多啦！帶進來的風，把酒味也吹了過來。一個在門邊的位置坐下靠在桌子上看著我們，另一個走了過來。
“誒！有煙嗎？拿根煙抽。”
我沒有說話，臉哥也沒說話。他就一直站在桌子邊看著我們。我身上開始一陣一陣的抖，牙使勁的咬著。沒有看身邊的醉漢，自然的把東西點了我讓店家打包。臉哥看了看醉漢，又看看我，他沒明白，可能以為我害怕吧！李穎有點小緊張的眼神看著我，沒敢看那個醉漢。我的呼吸越來越粗，強忍著身體的抖動。站在桌旁的醉漢見沒人搭理他，一會就走開了。喝多的兩人在門邊走來走去。
“吹牛*，哥在這混了不是一兩天了，有誰不給我們麵子。弄死他。”
等了一會，跟臉哥拿了根煙抽，看樣子臉哥想問點什麼，可是一直沒問他自己也抽上了煙。李穎坐在旁邊拿出手機玩，時不時看看我們倆。那兩個喝多的人還在那喊啊、罵啊！東西做好了，我拿上東西就往外走。兩個醉漢斜眼看著我，我沒有搭理他們。臉哥和李穎也沒有問，隻是跟著我出來了。激動、緊張、顫抖，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隻要身體開始發抖，那就要出事了。剛好今天算那哥倆倒黴吧！往團的方向走著。走出了大概100米的位置。臉哥和李穎追上來
“為什麼要走，你怕啦！”
“恩，我怕了。怕李穎吃虧。李穎你現在先去團裏。臉，幫你出出胸中的怨氣怎麼樣？”
“什麼意思？”
“你不是鬱悶一天了嗎？打架，打架的意思。”
沒聽見李穎在後麵喊什麼，應該就是讓我們別去吧！飛奔到了店門口。我推開門“***，出來。”喝醉的兩個人也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臉哥拿起地上“小心地滑”的牌子，跳起來對著第一個出來的就拍了下去。我跟上一腳踹在他臉上。第二個人被壓了回去，第一個倒地。第二個又一次衝出來。我上去就是一嘴巴，一腳踹在下巴上。臉哥在肚子上補了一腳。兩人都倒在地上，還沒來得急爬起來。我和臉哥手拉著手，照地上的人猛踹。沒爬起來可能是剛拖了地，地比較滑吧！加上緊張激烈，又喝了酒。哎！我們可是練家子。地上一個，在一步一滑的狀況下，爬起來往裏跑。我們還在對地上的那個猛踹的時候。晃了一眼裏麵，爬起來的那個不知道哪來的菜刀。對著我們就衝過來了。見況不妙，我們倆拔腿就跑。沒回頭一口氣跑回了團裏。可能是為了保護地上的哥們，才進去拿菜刀嚇唬嚇唬我們吧！不過確實管用了，我們跑了。後麵也沒有人追。兩個人喘著粗氣，扶著院外牆。李穎從裏麵走出來，打爽啦！舒服啦！學舞蹈的女孩見打架都見怪不怪了。不光臉哥發泄了，其實，我也發泄了一通。一個很不好的減壓方式，以後注意啊！爽啊！這個時候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李穎。雖然，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漂亮。但，那時候始終還是學生。穿衣打扮都不成熟，總是脫不了稚氣。但是，我喜歡她以前的那種還留有一絲單純氣質。哎！現在穿著有女人味了，同時也越來越普通了。和大街上看到的漂亮女人沒有了區別，難再看到由內而外的藝術氣質了。雖然比以前漂亮了，總覺得眼神裏帶著點疲倦。可能是我多想了吧！我們三人回到房間，別吃東西邊聊天。進門就看見兩張單人床分別貼著兩邊的牆壁，左手邊是鐵管絨布的簡易衣櫃。地上隨意的丟著平時穿的鞋和練功鞋。床尾掛著的襪子也看不出事洗過的還是沒洗過的，正麵一張長方形的木桌子上兩個杯子，裏麵放著個子的牙刷牙膏。方便麵的袋子、煙盒、火機、抽紙等等。反正就是一副被打劫過的樣子。基本上男演員房間都這樣。偶爾有收拾得特別幹淨的，我們都會說他娘們唧唧的。單身的群居男人，還想怎麼樣呢？李穎進門就嗻、嗻、嗻，我和臉哥很自然把她讓進來。李穎踮起腳，像是在跨越雷區般找著下腳的地方。這樣的環境也是所有舞蹈演員都習慣了的，隻是女孩會好一點。大家都是從小十一二歲就到學校學習專業舞蹈進入集體生活。女孩天生就愛幹淨，會好一點。但也有很多女孩收拾不幹淨的、腳臭的、床從來不疊的。男孩就不用說了，基本失去自理能力的。每天都大量出汗，每天換下來的衣服襪子褲子，一堆一堆的。都要自己洗。沒有那個精力。有的把衣服堆到沒得穿的了，又拿起第一件脫下的衣服，從頭到尾再穿一遍。最後，都會拿到洗衣店去洗。歲數大了，進團了好點。慢慢開始會自理了。但平日過大的運動量，整理房間內務也成了一個不小的壓力。李穎走到桌前把東西放桌上，左右看了一下兩張床。嘿嘿！看看那張床更幹淨。但是，好像很失望的樣子。我和臉哥早就坐下了，點上煙邊抽邊看著她。李穎有點不好意思。哎！這樣的情況一般應該是主人不好意思，反了。我們很自然，李穎反倒有點臉紅。幸好不是心中的她來了。慶幸。人家也不會到這來的。一下讓自己失落了。李穎坐到了我的床上。一會就找回了學生時期的感覺，聊得很開心。李穎電話響了。男人的聲音，好像是來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