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1 / 2)

房間裏安安靜靜,隻留了個廊燈還亮著。涼台的玻璃門開著,白紗簾在風中飄著。看著飄起的紗窗猛地想起周星馳電影裏披著白紗在沙灘上奔跑的猥瑣男,又一次笑了起來。我看我離神經病已經不遠了,腦子裏都裝了什麼?哎!睡覺。

上床之前還很困,可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翻來覆去都是演出結束時的場麵,閉著眼臉上卻不自覺的的掛著笑容。實在睡不著,搬了把椅子坐在涼台上。涼風輕

輕劃過身體,渾身的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思雅在幹什麼?今天到底怎麼了?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思雅的男朋友?哎!這些好像和我的關係不大吧!能跟思雅到什麼程度自己也不知道,想那些管不著的事幹什麼呢?睡覺。

伴著明媚的陽光,鬧鍾還沒響我已經清醒了。整理齊備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峰哥,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叫他。清晨路上的人總是那麼少,偶爾有鍛煉的人也不多。從身邊跑過的總是有一股老外身上特有的,伴著香水味的怪味。散著步深吸著新鮮的空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劇院。推了推門,可能太早還沒有開門。看了看時間,看了看天空飛過成群的鴿子,深吸一口氣,哎!歎我的年輕;歎我的輕浮;歎我的情感世界;歎我那顆脆弱而堅強的心。這個世界是否真的不適合我這樣性格的人存在呢?

點上根煙坐在後門外的水泥墩子上。眼睛四處亂看,太安靜了。遠處牆角堆著好多廢舊紙箱子,看上去是刻意搭在一起的,像一個簡易的小小房子。就像小時候過家家亂搭的那種房子。上麵有英文有的還有中文,我試著不動看清楚上麵的字。仔細看才看見上麵的中文字是日語裏的中文字。這讓我有點火了。奶奶的小日本連自己的祖先都要欺負,要不日語裏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中文呢?聽說日本也有書法,奶奶的書法不是我們國家才有的東西嗎?島國真是倒國,早晚的事就作死吧!

正上火的時候,從裏麵爬出來個人嚇我一跳。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乞丐,誰知瞬間就把我給震住了。西裝白襯衣紮著領帶,頭發亮得跟狗舔似的。手裏拿著公文包,黑皮鞋雖然不亮卻很幹淨。可臉上的胡子卻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還是個乞丐。黃色的胡子滿臉都是,大絡腮胡子已經沒有形了。這不會也是種風格吧?老外低著頭看著地上,理著頭發摸摸臉。仔細看才發現,地上有一點水,這樣也行?人沒有吃不了的苦啊!整理完自己了,轉身三兩下就把紙箱屋給疊了起來。地上鋪著的紙殼上還有被褥什麼的,最底下的塑料布一卷紙殼一疊。他身旁一個大垃圾箱,把垃圾箱使勁拉離牆麵。把他所有的家當塞了進去,腳使勁一蹬。嚴絲合縫,一點看不出垃圾箱後麵還有東西。

看上去老外的年紀不大,也就三十來歲。一定要這樣生活嗎?看看他的打扮,幹幹淨淨的。找不到工作?沒有家人?流浪漢?一時落了難?那起碼也有個朋友吧?總不至於露宿街頭吧!這讓我有點想不明白,是老外的自尊心太強?從小的教育?完全不理解。一陣刺痛,煙已經燒到了手指,使勁把煙頭甩掉。這時我要會英語多好,不管合適不合適我都會上前去搞個明白,要不我這一天難過死。正在我沮喪的時候,事情180度大轉彎,甚至到後來想起這件事我還會特別生氣。

老外往前走,他右手的巷子裏跟出了一個手拿攝像機的人。奇怪的裝備架在身上,攝像機架在身上的架子上。跟著老外走,一直到穿過我身邊很遠才停下。多年後才知道攝像師那身奇怪的架子和拍攝方式叫“斯坦尼康”。

不知道在拍什麼,也不知道鏡頭裏會不會有我出現。我費了那麼多腦細胞,結果卻是另一個世界。也不知道這是傷著我了還是讓我長了知識。本來心裏還在暗想:“看看人家都成了這樣,依然對生活充滿了希望。我這麼好的年紀、時代、機會。憑什麼不去珍惜?憑什麼患得患失?”眼見不一定是真,感覺不一定虛幻。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騙騙自己,也許是條不錯的出路。可自己騙自己要能騙到相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又是一個無止境的循環,想去吧!我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