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音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臉頰仍舊有些泛紅。他一晚上都昏昏沉沉的，直到早上，還是沒什麼精神，又暈睡了過去。
文曉紓摸了摸他的額頭，發覺是有些燙的。
明明這麼年輕，身體卻格外的弱。
文曉紓忍不住歎了兩聲。
不過昨晚，的確不太像她。準確來說，昨天一天都很奇怪。她做了不少奇怪的事，最奇怪的，莫過於，過於主動……
她簡直就是餓狼撲食般，恨不得把楊森音榨幹。就算夢裏的自己有很大不同，不過她也太沒有心理障礙了吧，就這麼把楊森音給……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雖說不是第一次，在現實裏她也跟楊森音做過這些事了，可她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羊皮日記本上，似乎有一頁新的日記，可上麵隻有一行字：我要留下來。
字跡很新，像是剛寫沒多久的。可文曉紓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寫的。她把書架整理了一番，整理成像是從未翻動過的樣子，就像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書架時一樣。
這一日，文曉紓再到紓音時，紓音教室裏的鋼琴已經被搬空了，隻剩下一台用於展示和三角鋼琴，停放在一樓大廳。
這一架三角鋼琴，是文曉紓自己出錢買的，不是租賃合同來的，自然不用被搬走。這兩天，紓音也停課了，對外隻是宣稱內部裝修調整。
當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閑言碎語的還是免不了的。
文曉紓都不在意。她隻想解決目前的困境，並且為以後鋪好路。其實，以紓音的營收狀況，再自我周轉五年都不成問題，隻是如果要花大價錢購置一批教學鋼琴，實在不值得。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再找一個靠譜的供應商，各取所取。
他們提供教學用琴，紓音為他們打廣告，盡可能讓畢業或有需求的學生家庭購買同品牌的鋼琴。
上一家供應商解約的原因，文曉紓已經不想深究了。很多年前，紓音是靠著投資和互利合作創業的，如今，文曉紓已經有了些許資本，她考慮著，完全自立門戶。這第一步，就是擁有自有資金鏈。她如今的本錢，供目前的員工數量，五年還是小有壓力的。可若是壓縮成本，控製數量，要精不要多，五年內，紓音就能實現大幅度的資金增幅。
到時候……
她誰的臉色都不用看，甚至可以擺脫老東家，尋找新的資方，創立子品牌。
這些年，她接了不少商演廣告拍攝，人脈名氣，都有了。
哎？不對。
她的事業心，這麼重嗎？
哦，夢裏好像是這樣的。
“小胡，裁員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文曉紓坐在三角鋼琴前，手指輕輕滑過鍵盤，卻沒有發出一個音符的聲音。
“不是很順利……”小胡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隻說了這一句。
其實她想說的，還有很多。
隻是她習慣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聽文曉紓的。
即便小胡不說，文曉紓也想到了有人會不配合。尤其像小美這種跟了她很久的老人，不大鬧一番才稀奇呢。
“所以我為什麼要開掉這些人呢？”
“文總，你說什麼？”
文曉紓的喃喃自語，被小胡聽進了耳朵裏。她一問，她反倒有些犯迷糊，隻是很快便清醒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盡快處理好吧。”
文曉紓正準備起身，手指的重量恰好壓到琴鍵，按出一串音符來。她突然驚覺，自己已經很久沒碰過琴了，下意識的想要彈奏一曲。
正當她要下手時，突然，一個人衝了過來，好在小胡伸手攔了一下，才不至於讓這人撞到琴上。
林多金一個踉蹌停在小胡麵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誇張的瞪著眼道：“咋回事啊！咋這麼突然啊！不上課啦！？王隔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