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連續十五日,和昨日一樣的鍾點,白羅坐和昨日一樣的位置。
“他今日不會來。”
後側傳來的聲音,和昨日一樣叫人討厭的莫名其妙。
“他會。”
白羅不喜用嘴巴製造一針見血,兩次收到這後側傳來的挑釁卻都第一時間給出反應。
後側的男人沒再說話,兩人之間發散靜態等待,是場無聲的賭局,有人說‘我坐莊’,有人開口‘我跟。’
現在隻等揭曉答案的局外人。
“轟!”
一聲巨響,玻璃牆瞬間化作億萬個銀光粒子——震碎墜地。
不用費力尋找,畫麵與聲音天衣無縫的結合。一輛黑色大奔筆筆直自咖啡廳的外層玻璃牆穿入,闖入所有人的眼,揭示贏了賭的篤定人。
與目瞪口呆相反,在場除了少數幾位少女花容失色,其餘人一致保持平靜,行注目禮。
車門打開,陀賀下車,上體持續赤/裸,獨獨多了條黑紫金鏈子,由頸子一路垂至腰間。
窗外的天空陰沉哭泣,低調暗淡,陀三公子的出現震撼人心,閃眼刺目,整個人披著光。
預料之內的出現沒有值得興奮的歡樂點,白羅依舊望著窗外,同昨日一樣。
如果沒有人在今日自殺,或者沒人爆出什麼了不得的特大性醜聞,相信明日的娛樂頭條勢必又是陀三公子的大頭相,配上特效製作的飛車是一定的。
對關注八卦雜誌的路人來說,這是嘩眾取寵,是上流特權,也許吧。
但對陀氏的女明星,三公子破窗是眾望所歸,多少人在陀氏熬上三五七載也沒運氣博著機會蹭上他方圓1米。
可惜,娛樂圈再美的女明星也隻長一個腦袋,所有智慧隻夠判定——三公子昨日來過,今日必不會現身。
白羅知道這是她一輩子裏得到過的最好機會。
“你是美的吧。”他坐下來,給她一米以內的恩賜。
“美,所以——有貪慕虛榮的資格。”她收回望去窗外的目光,定到他的臉上,他臉上,巔峰的殺氣尚未長開。
“自以為是的女人。”他笑,嘲弄之餘是種一見傾心的歡喜。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多容易。
“拿著。”他取下那自頸子一路垂直腰間的紫金鏈子,晃到她的眼麵前。
黑色曼陀羅,紫金構成的曼陀羅,懸於眼眸前的黑色,魔咒一樣開啟的命運。
“我喜歡白色。”
魔咒亦不會叫她沉迷,終是株清醒的白色曼陀羅。
“改日送你一條白色的,一模一樣的。”他說。
“改日,一模一樣。”她給了答複,似自語。
“嗯。”
他們的對話藏著和諧,如同相識許久的情人。
像王家衛的文藝片,特定的光圈下,人物誘人有味道,畫麵迷人,叫人回味。
外人看不明了的和諧,無關緊要,當事人懂,便是——理所當然。
陀賀起身,走回車上,急速將車倒出已經化成碎片的玻璃牆外,然後一個大轉彎,飛馳而去。
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是境界的範疇。
咖啡廳恢複正常,幾分鍾而已,娛樂圈的適應力——強的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