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反應最快,眼光隨著秦戟的身影望去,已見到秦戟單手拿住了一人。
原來方才眾人聚集在商隊最後的安車旁議事,停在前方的兩輛貨車無人看守,想必引起了聚集地之中一些遊手好閑之人的覬覦,以為有機可乘,便想掀開油布發點橫財。誰知眾護衛雖然人未隨在車邊,但注意力卻從未離開貨車。那人往貨車靠近之時,好幾名護衛的眼神都已飄了過去,隻是秦戟身手最好,第一個采取了行動。
見秦戟已拿住那人,護衛們便沒有聚攏過去,而是極為默契的分散在了車隊四周。
徐靖隨著秦辭來到秦戟身邊,秦戟已將那人放開,並未將之怎樣。徐靖見那人一副落魄打扮,看到自己已被發現,眾人又個個人高馬大顯然並非易與之輩,便神色驚慌連滾帶爬的消失在幾座屋子之後。
“未有損失,便放他離去吧。”秦戟向著秦辭道。
“不可放鬆。”秦辭聞言默默點頭,眼神極為淩厲的掃視著四周圍觀之人。
徐靖此時發現幾名年紀不大的人,或站或坐的聚在路邊的一座小屋旁,一直關注著商隊的動向,待看到秦戟迅捷的身手時,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驚容。
“這海鳴聚集地也並非一片祥和啊。”
現在海鳴部落應是整個末盧國最炙手可熱之地,生活無憂,聲名顯赫,必然成為國內之民趨之若鶩之地。各式各樣的本地之民湧入聚集地,必然龍蛇混雜——有辛勤勞作本分生活之人,就必然會有妄想不勞而獲的偷雞摸狗之輩。
徐靖望了那幾個年輕人一陣也便收回了目光,哪裏都有旁門左道,並不出奇。經過這個插曲,眾護衛都已分散在了幾架大車之旁,麵目亦變得凶惡起來,銳利的目光來回巡視著四周的人群。
茅合苦笑著搖頭,走商路上這種事情極為常見,九州大島如今戰火四起,到處都是失去家園的流民,小偷小摸甚至鋌而走險打家劫舍的屢見不鮮。
“大家提高警惕便是。盡量不要發生衝突。”畢竟出門在外和氣生財。
“茅兄!”
茅合的話語剛落,就見到劉叔領著一人匆匆趕來。隻見那人比劉叔矮了半頭,應有三四十歲的年紀,身著淺藍色橫幅,染色的極為均勻。胖胖的圓臉,嘴角上揚帶著微笑,眼睛眯眯。
“發生何事?”發現商隊眾人神情緊張,劉叔皺著眉頭出聲。
待茅合過去簡單說了兩句方才的遭遇,劉叔也是苦笑不已。這才想起介紹起身邊的人:“這位是海生,與我們交情頗為不錯。方才大兄已與他說了你等的情況,海生已騰出兩間大屋可暫住。”
“茅先生你好。我們應該見過麵。”海生的語速不快,本地語毫無口音,一直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哦?海生先生請恕在下眼拙。”茅合細望眼見之人隻覺確實有些麵善,但應該沒有打過交道。
“有幸在統領的宴會上與茅先生同席,隻是很遺憾未及相識。”海生自己道破玄機。
茅合實在想不起何時曾與海生一同赴宴,不過見這人滿臉和氣,想必很好打交道,於是連忙施禮,
“這次要勞煩海生先生了。我等應會在此逗留三兩日,趁著議事之時看看能否多做做交易。”
“茅先生一直是統領貴賓,能為茅先生做些事是我的榮幸。”海生倒是極為恭謙。
一旁劉叔見二人算是結識,便要告辭離去,“勞煩海生帶茅兄去往住處。有幾位熟人正在拜訪大兄,我還要去陪客。”
“劉兄請便。稍後我再當麵向劉伯兄致謝。”茅合自是知曉劉氏兄弟在此的住處,隻是心中不免嘀咕,這劉伯剛到沒多久就有人來訪,看來頗受歡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