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站,海鳴坐,半天都無人說話。
“你劍術基本功頗為不錯,上師可是傳了你家劍舞之術?你卻為何用刀?”黑衣人遲疑一陣還是先開了口,畢竟今日這場意外的相遇終是因為自己畫蛇添足之舉。
“父親說用刀便可遮掩劍舞之術,不虞被人看出我們與上師的關係。”
黑衣人似也知道海鳴之父已仙去,微微鞠躬以示敬意,“先生思慮周全。”
“何為內術?”海鳴終於問出心中好奇。
黑衣人沉吟一陣,起手比了個指訣,放在海鳴身邊的木刀緩緩飄起,在兩人之間環繞一圈,最後穩穩落在黑衣人伸出右手之上。
海鳴吃驚的一躍而起,瞪大雙眼望著仍是橫在黑衣人手心的木刀,像是看到了神跡。
“內術即為修神之術,不斷錘煉精神之力,再使之外放以馭物。練至至高境界精神亦可離體而出,是謂元神。”黑衣人又馭使木劍緩緩飄回海鳴身旁,落在原處。
“我可能修煉此術?”海鳴首次露出迫切的神情。
“這......不如我返程之時稟告一下上師,由他決斷?”黑衣人都有點欽佩自己的應變。
“有勞師兄......”
“我還需暗中護衛商隊,就此告辭,你大可當作今日未曾遇見過我......”黑衣人見海鳴似仍有話要講,忽的慌張起來,抬手馭回海鳴仍拿在手中的木牌,飛身就往山崖暗處而去。
海鳴一臉錯愕的望著便宜師兄忽然而來又忽然而去的身影,仿佛身在夢裏。
“確實是上師的人?”海鳴回頭,海生從靠外院的門邊現出身形。
“應該不會錯,那麵木牌父親帶著我見過多次。雖然並非同一塊,刻字確是對的,左邊有兩筆連在了一起,與常規寫法略有不同。你何時來的?”
海生將拎在手中的食盒抬了抬,“心血來潮親自給你送飯,沒想還看到一場大戲。”
“可曾見到師兄施展內術?”望著海生將帶來的酒食一一擺上案幾,語氣極為興奮的問道。
海生手中不停,抬頭望了海鳴一眼——這師兄倒是叫的極為順口了,“看到了看到了......上師應與父親提過這門......功夫,隻是父親並不適合修煉,才沒有傳給我們家。可能我們的體質都不適合修煉這門功夫。”
海鳴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怎麼父親從未與他講過。
“不要瞎想。你是怎樣的人父親最清楚不過。如果知道還有如此超凡的功夫,肯定要學會才罷休。父親擔心如果真是因為我們體質的原因根本練不成,反而會浪費你的光陰。”海生如同讀心一般,隨時能看透海鳴心中所想。
“不適合修煉麼......”海鳴不禁有些黯然,想到剛才便宜師兄說回去稟告上師的話語,隻怕也是敷衍之詞。
“吃飯。”海生終於將小案布置妥當,飯團、鳥蛋、不知名的野菜,一塊帶骨的大肉......琳琅滿目的擺滿了案上,當然還有部族自釀的米酒。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海生決定再待一陣,“上師是何來曆你也知道。他能教給部族農耕、手作之法,讓所有屬民不再於大海中搏命生存,又傳了我們家刀術功夫練兵之法,我們才有了如今遠超其他部族的生活。即便上師有一些技藝保留不教授給我們,也是應有之義,你不要心中不忿。”
海鳴舉著酒杯苦笑,“我怎會心中不忿。上師對部族之恩情我絕不敢忘。隻是今天突然見到還有如此神仙般的功夫,又是上師之人,心中才有所希冀。當然可能我們這些人真的不適合修煉內術吧。”
“你如此想便好。你的刀術已足夠馳騁天下了。現在幾招可以擊敗我?”
“一招!”
“混蛋。就不知道謙虛一點麼。”兄弟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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