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整理,師徒二人便直往徐慈先生的小房間。今日是修習內術的大課,洋洋近百位門人聚集在盛神殿之中,或是自行修習,或聚在小屋之外等著徐慈先生解惑。
一路行來,相熟的門人紛紛與徐靖寒暄,也都好奇地盯著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小米生。每當有人問起,徐靖總是不厭其煩的與大家解釋,這便是他的開山大弟子,本地之民。今後各位師叔還要多多關照才是。聽過徐靖的介紹,殿內諸人神色各異,但還是紛紛表示祝賀,卻也沒幾個人敢拍著胸脯應承那關照之舉。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徐靖終於望見闊別許久的先生。
徐慈此刻仍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正麵色和藹的望著一旁向他請教問題的門人。似乎感應到了徐靖望過來的目光,先生轉過了視線,待看清徐靖與小米生的身影,臉上亦是不由地現出笑意。
徐靖帶著米生遙遙衝先生施了一禮,便行至一旁稍作等候,順便為米生介紹一番這盛神殿的曆史。
“方才來的路上不知你是否留意,此處數座製式相近的大殿俱是山門教習殿,今後米生若是想修習何種本領便可來此,當然要等留名之後。”想起之前承淵閣之遭遇徐靖也有些心中抑鬱,“這座盛神殿是山門中人修習內術所在。所謂內術,便是如何充實意誌,涵養精神,進而將內在之精神力運用於外。人之意誌精神皆是深藏體內的內在之力,隻有不斷修習才可感知進而不斷壯大它,修有所成自可運用於外,以之馭物對敵。方才師父帶你禦劍而行,便算是精神之力運用的一種。”
小米生極為用心的聽著徐靖這也算首次的授課,即便有些不懂的地方也暗自默念著記在心中。
望見徒兒認真的模樣,徐靖笑容滿麵的牽她避開來往的門人,就在先生屋中尋了兩個蒲團坐了,才繼續講道:“再過兩個月,山門中會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比賽,師父應也要參與其中,所以近些時日未必能常伴你左右。昨日也與你說過,近期你可多讀些書,山門藏書雖不敢稱浩瀚,近些年也從故土搜尋了不少典籍,你大可先揀選些看得懂的,無分類別隻管去看。田媽那邊經常有些門人過去玩耍,到時我也會找些淺顯的典籍帶給你。”
待米生乖巧的點過了頭,徐靖又繼續道:“多虧田媽先見之,你如今故土語已頗為不錯,這山門之中當然還是故土語通行。”接著又湊近了過去,在米生耳旁細語:“雖然方才我已說過你是本地之民,但在山門之中還是多講故土語才是,以免引發一些不必要的爭端......”承淵閣之事不免讓他有些憂心。
“師父,你其實可以不必說我是本地之民的。田媽媽都說我與故土人一模一樣呢。”經過兩日的相處,小米生已不如先前那般拘謹,可為師父出謀劃策了。
徐靖啞然失笑,故意板著臉回道:“我就要他們都知曉你是本地之民,我倒想看看那些不軌之人會怎樣?”
“靖兒所言甚是,看哪個又敢怎樣?”一把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旁附和,原來正是徐慈先生暫時處理完一眾門人,見師徒二人在旁竊竊私語便走了過來,正巧聽到此時的談話。
眼見先生過來了,徐靖趕忙帶著米生起身,讓米生口呼“師祖”行了大禮。
徐慈待米生行禮完畢才攙了她起來,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才和藹的道:“你就是小米生吧。是個好苗子。”
米生卻是有些膽怯的又縮到了徐靖身後。
徐靖無奈的向先生表示歉意,忙將早間承淵閣的遭遇說了,請教先生該如何處置。
“稍後你便帶我隨身玉佩前去。我盛神殿收取弟子,量他們不敢再生事端。”先生此刻也稍稍露出些不常為外人所見的霸氣,繼而又和聲對著二人道:“前些日子山門議事,為了應對九州大島之亂局,確實定下了不少舉措。”
徐靖聞言默默點頭,這才稍稍鬆口氣,畢竟關係到米生是否可名正言順的在山門落腳。承淵閣之人如真是心懷不忿暗中作梗,還不知會惹出什麼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