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喬西說溫曈你別急,我馬上到。
十分鍾後他果然出現在溫曈麵前,溫曈已經哭花了臉,見到他隻反反複複地說吉米不見了。
他們開車繞過大半個米蘭城,去所有吉米曾經去過也許會去的地方,酒吧,飯店,美容中心,遊泳會所……然而,一無所獲。
溫曈最後顫著嘴唇說,盧喬西,不如我們報警吧。
盧喬西搖頭,還不到二十四小時,警察不會受理的。我已經讓朋友都幫忙找了,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的。溫曈,明天還有課吧?你早些回去休息,一切有我。
溫曈卻是怔怔的,縮在副駕駛位上像是沒聽到盧喬西的話。突然,她像猛然驚醒的小獸,顫抖著撥通Bene的電話。
Bene,對,就是Bene。為什麼問遍了那麼多人,卻獨獨遺忘了他?他是吉米在米蘭的港灣,吉米像孩子一樣依賴著他。
電話很久沒有人接,溫曈逐漸失去耐心,對盧喬西說,去城西的海景花苑。
那是Bene的住所。
高檔安靜的別墅區。Bene家的大門小開著露出一條縫,燈火通明。
溫曈推進去,看到正從廚房出來的Bene,她叫喚了他一聲,才發現餐桌邊狼吞虎咽的吉米。吉米並未發現尚在暗處的盧喬西,一手捧著大碗對溫曈喊道,親愛的你來的正是時候,Bene親自下廚燉的小雞燉蘑菇,你趕緊來嚐一嚐味道。
像極了街口吃棉花糖的小孩,幸福溢於言表,其實他們都那麼容易滿足。
溫曈終於放下心來,折騰了大半夜早已筋疲力盡,索性吉米安好無恙。
溫曈,盧先生,既然來了就坐會兒再走吧。Bene招呼他們,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盧喬西。
盧喬西沒有說話,始終保持安靜。
大半夜的鬧失蹤,難道你不知道大家會擔心嗎?還是和從前一樣任性,一點沒有改變。盧喬西對著吉米說,眉宇間有著不易察覺的苦悶。
曾經是屬於他的女孩子,現在卻對另一個男人笑靨如花。
吉米橫了他一眼,不答腔,乖順的溺在Bene身邊專注而認真的喝湯。
溫曈一把扯住還想說什麼的盧喬西,向Bene告別。盧喬西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這個場合,從吉米的語氣裏不難聽出她對他的排斥。比從前更甚。
直到他們互道再見,溫曈才忽然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他,我不明白盧喬西,為什麼現在的你放不下。
車廂內忽明忽暗的燈光遮住盧喬西的臉,也掩蓋了他一身的落寞。
他說,溫曈,你錯了,不是現在的我放不下,是從前到現在,我始終沒有忘記。
忘記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