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趙鈺勾了勾嘴角，一步步朝著月兒逼近，盯著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姑娘要不要先想清楚再回答？”
“公子不信我？”月兒反問了一句。
麵對她的反問，趙鈺什麼都沒說，隻是嗤笑了一聲，態度顯而易見。
趙鈺是貴客，打上京來的，雖然沒聽說過是什麼來曆，但隻憑能讓姚媽媽如臨大敵一般，也足以證明他來頭不小。
既然如此，隻要趙鈺有心查，就算她守口如瓶，什麼也不說，被查到也隻是時間問題。
識時務者為俊傑，想到這，月兒深吸一口氣，退開了兩步，恭恭敬敬地回道：“公子為貴客，月兒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說起來，這秘藥還得多虧喬風。”
“噢，怎麼說？”
“喬風是桑南人，以前就知道邊境有這玩意兒。有一次，院裏有姑娘抱怨客人在床榻上起不來興致，就拿她撒氣。公子可能不知道，我們見的客人多了，像這樣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一旦遇上便隻能忍著。那姑娘一抱怨，其他姑娘自然也跟著附和。”
“喬風見她們這麼說，就提起以前在桑南的時候聽說有一種秘藥，可以增強在床榻上的興致，而且藥性夠猛，再清心寡欲的人碰到了都受不了。再後來，有姑娘被客人折騰的不行，就求著喬風無論如何都幫她弄些秘藥來。”
“沒過多久，喬風就找到了一個在商隊的門路，可以幫忙帶些秘藥回來。頭一個姑娘用了，覺著效果好，別的姑娘也就跟著用了。慢慢地，姚媽媽知道這事後，就讓喬風定期采購一批秘藥回來。”
說罷，月兒抬頭看了眼趙鈺的臉色，一直沒等到他說話，就立馬補充道：“雖然這藥性猛，但我們院裏的姑娘都是有分寸的，若不是實在不行，我們都不會給客人用藥的。”
“那這商隊裏給你們買秘藥的是誰？”趙鈺問道。
“這人叫齊思，之前一直在商隊裏做活，不過現在好像是不幹了。我以前遠遠地望過他一眼，長得倒是白淨，不像是跑商隊的。每隔兩月的初三，齊思都會給喬風送一批藥。”
“每月初三？那上個月的初三齊思也來送貨了嗎？”
月兒低頭仔細想了想，這才回答：“送了的。”
“你確定你沒記錯？”趙鈺追問道。
“不會記錯的，以前他們都是白天拿藥，上個月出了些意外，說是上頭查得嚴，得小心行事，就改成了晚上交貨。許多姑娘還因為擔心拿不到藥，又被客人折騰，愁的一晚上睡不著。直到第二天喬風把東西拿回來，姑娘們才鬆了口氣。所以我記得很清楚，不會記錯的。”
聽到這，趙鈺點了點頭，“知道了。”
月兒見他想問的都問完了，不死心地摟了上去，踮著腳尖，貼在他耳邊，“既然公子都問完了，不如我們來幹些別的趣事，如何？”
趙鈺站得筆直，在感受到自己耳後傳來的熱氣後，有那麼一刻的恍惚和心猿意馬。
但隨著月兒的手不斷偏移，不知道怎麼的，趙鈺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齊思白天說的那句話：能去群芳院光顧的都是些什麼人？好色之人！
思及此，趙鈺猛地清醒過來，一把推開月兒，逃也似地出去了，一直到上了馬車才稍微緩過來一些。
“回去吧！”趙鈺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心有餘悸地對著車夫說道。
隨著車夫馬鞭揚起，馬車開始往前走，速度一點點地變快了起來。
坐在馬車裏的趙鈺，看著車外的風景不斷往後退，這才冷靜下來，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照月兒的話來說，每隔兩月的初三齊思和喬風都會碰頭，而上個月初三兩個人就見了麵，還是在夜裏見的麵，第二天喬風才回的群芳院。
而上個月的初三恰好是吳朔被人殺害的日子，那喬風一夜未歸，都去了哪裏？幹了些什麼？齊思和喬風碰頭後，又幹了些什麼？這些還不得而知！
思及此，趙鈺難得的沉默了良久，一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