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蘭：“媽，我明天有個麵試。”
程阿姨：“麵試？什麼麵試？你找工作的麵試？”
宋蘭蘭：“是啊，媽，這個集團很有名，如果實習期間表現不錯，還可以留下。”
程阿姨：“咱們就是普通家庭，跟什麼集團扯不上關係。當學生就是要好好學習，你整天忙著實習，將來怎麼畢業？”
宋蘭蘭：“媽，我是假期去實習，不耽誤學習。再說同學們都是暑假去實習，沒有實習經驗將來很難找到正式工作的。”
程阿姨：“你一個研究生還能找不到正式工作？你找不到隻能說明你不努力，和你不實習沒關係。你的同學都是富二代，你別跟他們比。反正你就是不能去！”
宋蘭蘭：“媽……我……”
程阿姨：“你這個敗家子，媽媽含辛茹苦把你和弟弟供養大，你弟弟都知道讀書，你怎麼就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想歪門邪道？你這個敗家子，我真後悔生了你！”
接著宋蘭蘭又回到了那間教室。說起來她很會挑地方，這間教室在晚上從來都是空無一人，沒人打擾他們。
“我又和我媽吵架了。”宋蘭蘭哽咽著，趴在桌上抽泣起來。
男生坐在她旁邊，輕拍她的肩膀。
宋蘭蘭繼續說：“我現在研二了，現在太卷了，別的同學都已經開始聯係實習單位了。我也投了一些簡曆，本來今天有一家不錯的公司要我去麵試，結果我媽就死活不讓我去，還說我不好好學習，是個敗家子……她還說後悔生了我……”說著，小聲抽泣變為嚎啕大哭。
男生急忙把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其實，我知道你是鬼。”不知為什麼，宋蘭蘭突然鼓起勇氣，坐正了身子，直視麵前的男生。
郭冬野心裏咯噔一聲：這是要幹嘛？恐怖故事即將上演了？
想不到，男生並沒有露出真麵目，而是垂下頭來：“被你發現了……可是，你不害怕嗎？”
宋蘭蘭重新將頭靠在他懷裏：“我其實第一天就發現了，因為你沒有影子，而且你走路都是雙腿同時挪動。”
她頓了頓，又說：“而且，工科專業那麼忙，你怎麼可能有時間天天從嘉定校區來寶山校區？還是在晚上？”
男生盯著她，說：“蘭蘭，你真聰明。”
蘭蘭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可是我不害怕你，雖然你全身冰冷，但你給我的內心帶來了溫暖。更何況，鬼真的就比人可怕麼？”
郭冬野暗想：你別說，還蠻有哲理的。
蘭蘭又說：“你說了你的導師對你的壓榨，我很理解你，畢竟我也和你有著相似的遭遇。你應該是受不了你的導師，所以自殺了吧？”
接著，她低低地歎了口氣：“更何況，活著的人，真的就比死亡的人更幸福嗎？”
男生摟著她的胳膊更緊了些：“是，我實在受不了導師的壓榨，隻能選擇自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畢業，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