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茶”,靈蘭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中來,“小姐可還要去看看她嘛?”靈蘭謹慎的問道。

“去吧,好歹姐妹一場,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妹妹,正好我也想去跟她聊聊,有些話想好好問問她。”

“是,小姐,那你等我,我去尋盞燈來,現在外頭也黑了,要不然看不清路。”不一會靈蘭提著燈出現在門口,她在前麵帶路,我在後邊跟著,我們主仆一行人走在花園的石子路上,入了秋的夜晚微風瑟瑟,撲麵吹來還有種刺骨的寒意,我不禁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加快了步伐。

穿過回廊的盡頭,抬眼看去頭頂的牌匾赫赫寫著四個大字“慕容宗祠”。

我緩緩開口道:“你們都在外頭等我,沒我的吩咐都不許進來。”

我深呼了一口氣邁開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列祖列宗的牌位在正殿的中央位置,兩側的架子上點滿了長明燈,以蓮花為底座,中間盛滿了燈油,火焰在燈油上跳動著。

一個瘦小的身軀在牌位前跪著,身上穿著的還是前幾年早就不時興的繡花織錦緞子,衣服穿在她略微有些寬大,許是久不裁剪衣裳才會這樣的吧,頭上梳著一個簡單的小髻子,簪了一朵海棠花在發間,剩下的頭發隨意的散落在肩頭,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人真是讓人無法跟上一世的那個人聯想到一起,現在的她看著外表清純,實則已經在計劃如何置我於死地了吧。

我把披風解下披在了她的肩上:“夜裏更深露重,天氣涼了病了可就不好了。”

她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平靜的說:“原來是姐姐來了,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在房裏好好休息呢?,特意跑來就是為了給我送件披風嗎?”

她的語氣出乎我意料的平靜,沒有一點感情。

“既然你這樣問了,那我也開門見山的說吧,我隻問你一句,我落水是不是你刻意安排的?”

“你平時與我交好,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如此真心的待你,護你,你最後為何要三番兩次加害於我,試問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吧,你就這麼想我死嘛?”我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聽著她接下來對我說的話。

慕容雪對上我的目光聽著我的話她竟然露出了嘲笑的表情,緩緩開口說著:“你對我好?不過是在施舍罷了,你是家裏的貴女,又天賦異稟,我算什麼,我母親不過是府裏的粗使丫頭,我的出生被視為不祥,我已經活的那麼不容易了,為什麼處處還要拿我與你做比較,我不服,你不就是比我生的好嘛,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也不會如此厭惡我母親,如此厭惡我,所以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這樣大家就會看到我的存在了,論相貌,論才學,我哪一點輸你了,憑什麼你生下來什麼都有,可我卻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一件新衣都沒穿過,你讓我怎能不恨。”

“今日這一席話也算與我徹底翻臉了,你我的姐妹情誼也到此為止了,之前是我傻以為加倍的對你好,就能補償你之前受得委屈,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竟然不知你的城府那麼深,從現在開始,你我勢不兩立,日後你若是老老實實的我便不會與你為難,你若還是死性不改,別說我不顧及姐妹情分”說完一番話我決絕的走出祠堂喊上靈蘭等人離開了。

祠堂裏慕容雪身體筆直的跪著,拳頭攥的死死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裏,鮮紅的血液順著關節滴落在地板上,嘴唇顫抖著小聲說出幾個字:“那我們就走著瞧吧慕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