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渙拍拍小妹的後背，輕聲哄著。
“慢慢說，我又不會對你生氣。”
她麵上沒有憤懣生氣，隻是對妹妹的擔憂。
許清漣倚著她的懷抱扭扭捏捏，張口跟她說了那一段前世過往。
許清渙笑著拍拍她的腦袋。
“這算什麼，我早就知道，殿下已經不是我的祝辭了，現在的這位本就傾心於你，又怎麼談的上是撬我牆角？”
“可是長姐，你不難過麼？”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小妹，祖母回京，正巧現下在小院裏養著，咱們下午去瞧瞧她可好？”
老太太許郢，丞相府真正的主人。
她出身鄉野，扮作男子一路上京讀書，是當年的探花郎。
為了躲避聯姻和賜婚，她紮進花街柳巷尋歡作樂，意圖給高官們留下自己雖有大才但人品堪憂的印象。偏偏那片花街暗地裏做著些拐賣的勾當，當時的刑部侍郎葉程便被派來追查。
一來二去，這兩人就混在了一起。
許郢作男子打扮，憑著揣度聖意和實際功績一路高升，在快要摸到丞相位子時中了歹人奸計。亂棍打死老師傅，好巧不巧下的春藥，好巧不巧門外路過了葉程。
後皇帝出遊遇刺，許郢拚死相護，光明正大在皇帝麵前揭穿了自己的女子身。葉程隨行護駕，順杆子爬請旨入贅。
皇帝樂不可支，一番操作後，葉程如願進了許家的門，許郢也因為護駕有功升官發財。
後麵的事情就更簡單了。
這還是老太太頭一次跟小輩講這些事情。
老太太抿了口茶，長長歎了口氣。
“這跟皇家的婚約，有與沒有，倒沒什麼分別。老身舍了這張臉，也不是不能替你們謀劃謀劃。”
“不過清渙，你舍了這婚約，便是舍了這些年的努力啊。”
“祖母，清渙明白。但清渙更清楚，相比母儀天下，我更想像祖母一樣。”
許郢看向許清漣，“漣漣，你呢？”
“清漣沒有長姐那麼大的誌向。清漣更想做個自由自在的商戶，身無分文能活的舒服，腰纏萬貫更能出手相助。”
老太太斂下眼眸，思忖幾分。
“兩位殿下那裏，你們可商議過了？”
“商議過了，祖母無需擔憂。”
“那老身明日便麵見聖上，替你們求一求這恩典。”
……
婚約一事解決，對前程的規劃便要提上來了。
要論經商本領和手段，除開小王爺母族的那幾個，還真有幾個叫的上名號的人物。
許老太太捏著她同夫婿南下征戰結下的情誼，挨個叩開了府門，把兩個小孫女打包送了進去。
然後，高光了大半輩子的許丞相辭官歸隱，順帶薅走了卸甲歸田的邊關休閑將領葉程。
許清渙和許清漣在苦學技藝，祝誤宴和祝迎粲也沒閑著。
他倆從衣食住行各個方麵探討了革新個賺大錢的可能性，並且最終決定從思想開始荼毒這個時代，由祝誤宴主筆寫下了不少風靡一時的，諸如《逃婚九十八次，癡傻太子為愛崛起》的爆款話本。
然而這些爆款話本沒能撐過兩個月，在桃花開始冒尖之時，便被羞憤的太子殿下和某位不知名的突然做大做強的花樓公子一起繳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