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鬼女未是不是沒有聽出死神話裏玩笑的意味,她竟然開始認真思考了起來,“要怎麼樣,才可以成為真正的神明呢?如果我自己就可以成為神,是不是就不需要去幻海了?”

死神沉默了一會,給了鬼女未兩個詞,“能力和信念。”

鬼女未走快了幾步,粘了上來,追問死神:“仔細說說啊?”

“能力這方麵沒有什麼好說的。據我所知,四香葉應該是目前最年輕的神,而且是眾神中實力最弱的。你的靈力遠超她了。這個能力也不單純指的體內靈力的強大程度,仔細想也可以理解成一種職責,她除了守著蠻荒以外,熱心腸,別人找她辦事,隻要不是壞事,一律都接。而你也管理著輪回道,也算是被認可的能力。信念的話,要堅定,有為自己的職責豁上性命的覺悟。”

死神對於信念,隻說了一句話,他認為,鬼女未在成神這方麵,能力肯定足夠了,問題就出在信念上。

聽了死神的話,鬼女未腦海中一閃而過了一段畫麵,剛好是四香葉成神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她剛準備接管已經瀕臨極限的四香葉的身體,卻出現意外地,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她能感覺到自己,在那個瞬間,脫離了四香葉的身體、意識、心境,總之就像是四香葉就此蒸發了一樣。她好像又能看到四香葉,在那個瞬間,為了保護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被數把利刃貫穿身體。

無論是作為鬼族狂化,還是骷髏族的嗜血,原本應該是猩紅的眼睛,在那一刻變得渾黃,閃著蒼白的光。鬼女未想要去試探那股力量,卻被灼傷。如果說實力的話,那個狀態下的四香葉,她還真的沒有把握能比得過。

後來的事情很簡單,她憑著這股力量,擊退了來犯者,撐到了援兵趕來。整個過程,鬼女未隻覺得都是在旁觀,一直到四香葉安下心來,昏了過去,她才找回靈體的使用權,回到了四香葉心境當中。那之後,四香葉說自己在那個本來該失去意識的瞬間,見到了造物主,說自己有了成為神的資格,於是就稀裏糊塗地當了神。

“神,是被授予的嗎?”想到這裏,鬼女未直接問了出來。

死神愣了一下,這件事確實勾起了他的疑問,四香葉也在和自己交談中,不經意地說過,自己的神職是被造物主授予的。但是,讓死神疑惑的不是神職是否需要被授予,而是由誰授予。自己的神位,是父神『創』直接授予的,操控者是母神『締』留下來的,而據死神所知,造物主和毀世主都是由操控者授予的。造物主有授予神職的權力嗎?

隻一個恍惚,死神覺得自己眼角的餘光有東西閃過,不是閃,是滑過。某些粘稠的、黑暗的,液體。猛然轉過頭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死神明白這趟旅途,大概被操控者盯得很緊,不是壞事,反而相當於多了一層保障。同時,操控者也在變相地告知死神,造物主授予四香葉神職這件事,是他的旨意。

“你在看什麼?”

鬼女未的聲音打斷了死神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