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朝後,羽林衛統領楊賁行色匆匆,急奔含涼殿議政廳而去。
一貫冷凝的麵容上竟一反常態的透著些喜色。
進得議政廳拱手行了一禮後,不等江言煦詢問,立刻稟報來意。
“皇上,天牢裏的人鬆口了。”
饒是江言煦麵見楊賁時有了心理準備,猜測他此番前來定是要稟報什麼好消息,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楊賁口中的人乃是上回中秋宮宴上行刺江言煦的刺客。
當日刺客趁著宮宴混入宮中,在宮宴上對江言煦放出了一箭被雲瑤擋了後迅速撤離。
那一箭來得突然,在剛開始的時候引起了騷動。
但慌亂過後,羽林衛反應及時,朝著刺客出現的方位追了過去。
羽林衛訓練有素,武藝非凡,對宮中地勢了如指掌。
刺客雖在暗處,占了主動權,但在羽林衛的包抄之下,亦是插翅難飛。
隻是人雖抓到了,嘴卻是不管使了多少手段都撬不開的。
各種刑具加身嚴刑拷打,隻剩一口氣吊著也不張口的人如今卻突然一反常態?
雖然高興,但不得不讓人懷疑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哦?”江言煦挑挑眉,表情有些玩味。
楊賁遞上厚厚一遝紙張。
“皇上請看,這是刺客的認罪書,他詳細交代了行動計劃,宮中與他裏應外合的人……”
江言煦眯著眼睛,一頁一頁看著楊賁呈上來的認罪書。
每看一頁,額頭青筋不受控製地又跳了跳。
楊賁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江言煦冷若冰霜的麵色,戰戰兢兢道:
“還有,背後的主謀……”
江言煦很快看到最後一頁,嘴角微微翹起,竟是突然笑出了聲。
“果然是他,我的好弟弟。”
江言煦把一遝紙張拍在書案上,上麵的描述的種種基本上與自己掌握的信息吻合,心中已信了大半。
“這供出來的消息,你證實過嗎?”
“與羽林衛查到的消息都對得上。”
“這刺客今日為何一反常態?之前不是一身硬骨頭,怎麼上刑都不開口嗎?”
楊賁也覺得奇怪。
能當刺客的人都是暗衛死士出身,這樣的人多是從小培養訓練,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殺器。
無牽無掛,對主人最是忠誠。一般也沒什麼弱點。
既無牽掛,也無弱點。
在天牢裏關了那麼久,受了那麼久的刑,隻剩一口氣吊著都不開口的人突然反水確實奇怪。
但,他人被關在密室裏,位置十分隱蔽,根本沒有接觸外人的機會。
不可能有機會與其主人裏應外合謀劃什麼陰謀。
楊賁隻當他真的像他口中說的那樣,不想再受折磨,想死個痛快吧!
江言煦點點頭,沉吟片刻。
不管刺客是因為受不了嚴刑拷打想要求個痛快的死法,還是死前突然想通了,都沒關係。
他陳述的種種能夠驗證他心裏那個想法就夠了。
江言煦朝楊賁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這樣,你照我說的辦……”
三日後的朝會上,皇上突然宣布了一件大事,朝堂上因為這件事很是驚起了一陣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