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居占地頗廣,足有四層高,碧瓦飛甍、雕簷映日。昂然挺立在雲瀾湖邊,有一種軒昂壯麗的美。
門外車馬如雲、賓客盈門。正門之上朱漆匾額上書“雲水居”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
雲瑤收回打量的視線,心中的沉鬱散了些許,對這個名滿鄢都的酒樓帶了絲期待。
下了馬車,雲瑤和崔無衍相攜朝酒樓走去,忽見一團天青色的影子急若流星地奔出門外,眼見就要與來不及做出反應的雲瑤相撞。
雲瑤嚇得花容失色,驚呼出聲,條件反射下隻能用雙臂呈保護姿勢護住腹部。
一旁的崔無衍眸中戾氣翻湧,反應迅速。
大手一拉,把嚇傻了的人拉至身後,長腿重重一踢,那團天青色的影子還未撞上來就呈拋物線飛出了老遠。
“哎喲!”那道淒厲慘叫聲過後是一道狠砸在地板上的沉重撞擊聲。
還沒跑出門外就目睹了這樣一出大戲的紫衣公子麵色大變,“嗷”的嚎叫一聲,忙撲了過去。
如果不是來不及的話,那是恨不得以自己的身體為肉墊把人墊在背上。
小心翼翼把人扶起來,紫衣公子關切問道:“淮……三爺,您沒事兒吧?”
“你沒事兒吧?”崔無衍看也不看淮王的方向,看向身後的雲瑤關心道。
雲瑤後怕地拍了拍心口,擺擺手示意自己還好。
崔無衍那一腳力道不輕,淮王覺得自己不隻受了外傷,懷疑自己五髒六腑怕是都移了位。
腦中臨時起意的毒計也被那一腳帶來的疼痛驅了個幹幹淨淨。對崔無衍的恨意卻愈發強烈。
“老四,你這是什麼意思?”
被跟班扶起後,淮王一張俊臉已黑如墨汁,一瘸一拐地行至崔無衍跟前,沉著臉怒不可遏地質問。
老四?
因剛才那一出,雲瑤對這個男子半分好感也無。
見這人對崔無衍的稱呼,明顯是他認識的人。關係可能還很近。暗自猜測著這人的身份。
這人竟然敢在崔無衍麵前也如此囂張跋扈,想來身份不低。莫不是他的某個兄弟?
這般想著,就見崔無衍勾了勾唇角,上前兩步,有些敷衍地說:“原來是三哥啊!”
裝模作樣地仔細覷了覷淮王的神色,有些驚奇地問:“不知三哥怎麼在此?”絲毫沒有要接淮王話茬兒的意思。
淮王胸口起伏不定,擼起袖子指了指手臂上擦傷的地方,“你莫要裝腔作勢,你踢哥哥的事怎麼解決?”
崔無衍麵帶驚訝,恍然大悟地說:“哎呀!剛剛那人原來是三哥。我還道是哪個走路不長眼睛的豎子,專往人身上撞。”
這半點不客氣的話聽得雲瑤心驚肉跳,這個三哥雖是第一次見,但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
兩人的關係看著嘛也就那樣。她有些擔心,崔無衍這樣說真的沒問題嗎?
果不其然,淮王氣得跳腳,大步向前,頗有一種要當場與崔無衍幹仗的架勢。手指已經向崔無衍戳來。
“你……”
隻是,下一刻他便臉色一變,痛吸了一口氣。像是動作過大拉扯到了受傷的地方。
幾人就堵在門口處,這一番不小的動靜自然引得四周的人停駐觀看。
眼看散在周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崔無衍並沒有讓人看戲的愛好。
拉著雲瑤的手腕自顧自邁進酒樓。錯身時對淮王道:“三哥身體有恙的話還是盡快回府治療,弟弟還有事先離開了。”
淮王看著崔無衍離開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崔無衍,你給我等著。”
目光落到崔無衍身側那道麗影上,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王爺,您沒事吧!”紫衣公子跑過來,低聲戰戰兢兢地詢問著。
淮王不怒反笑的模樣,又讓紫衣公子抖了抖。
“林二,你可知信王帶在身邊的女子是誰?”
林二沒想到淮王竟對崔無衍身邊那個女子如此執著,猜測道:“信王向來不近女色,沒娶妻,又無侍妾通房之流,那女子莫非是哪家小姐?”
熟知淮王稟性的林二觀他不懷好意的樣子想到了什麼,在心中歎息了一聲。
淮王眼神剛掃向他,林二就上道地說:“王爺,屬下這就著人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