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派出那麼多人連個丫頭片子都捉不住。養你們有何用?”
淮王府內,對著空手而歸的下屬,淮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在他看來,精心布了那麼久的局,提前埋伏了那麼多人手。對付一個丫頭綽綽有餘,必能萬無一失把人給捉回來。
可笑的是……聽聽這幫廢物剛剛說了什麼?居然把人跟丟了?
抓不到人,他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還怎麼對付老四?
案桌上的茶盞被盛怒中的人隨手一抄就砸了過去,正中書房正中打頭跪著那人的額角。
“砰”的一聲之後,鮮血頓時涔涔滲出流淌而下,看著好不淒慘。
而那個充當了出氣筒的手下仍維持著那個請罪的姿勢,木著一張臉,好似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身後的人則忐忑得多。生怕主子把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身子抖得厲害。
淮王坐在主座上,沒分出一分心神去看底下的人。
胸口劇烈起伏著,扶在案桌上那隻手慢慢攥成了拳頭。眸光深沉,儼然在思考著什麼。
一時間,書房裏被一股低壓籠罩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老四人呢?”許久之後,想到什麼的淮王開口。
底下人悄悄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戰戰兢兢回道:“信王收到消息後,下令封鎖了城門,之後又帶了一隊兵馬出了城尋人。”
半途而廢不是他的作風,淮王噌地站起來,眸中厲光一閃,吩咐道:
“這樣,咱們的人也派出去,務必先於老四把人找到。”
此刻的鄢都城內一如既往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不同之處在於不似往日平靜。
城內在街道上穿行巡邏的侍衛多了起來,還有四處搜尋著什麼的官兵。
城門也突然被緊急封鎖。進出城的百姓們被攔在了城內城外。
目睹了一隊人數不少的兵馬出城後,有人惶惶不安起來,人群開始沸騰。
官府如此做派,顯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有人大膽猜測。“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不會又要打仗了吧?”
此話一出,不少人麵露淒苦之色。
老百姓就沒有希望國家打仗的。戰火一起,勞民傷財,百姓流離,屍橫遍野。
“應當不是,我剛剛聽了一耳朵,好像說……是要抓什麼人。”
聽到這兒,大家不約而同舒了口氣,放下心來。不是打仗就好。
有人好奇,“抓人啊……不是打仗就好。不過,陣仗這麼大,抓的是何人?”
“不知。”
抓的是什麼人,普通百姓自然無從知道。就是跟著崔無衍出城的小兵也好奇得緊。
隻有少數幾個崔無衍的親衛才清楚如此興師動眾是為了抓自家王爺府上一個逃妾。
至於王爺什麼時候納了個妾……
雖然眾人一頭霧水,心裏好奇得像是有貓爪子在撓一般,但瞅著王爺那張黑如墨汁的臉他們也不敢問呐。
其實,在雲瑤被謝雲傾帶出信王府,又甩開淮王的人不久之後,信王府的暗衛就發現了她院中的異常。
稍稍一嚇,那個替換她的丫鬟就把什麼都招了。
收到消息的崔無衍第一時間趕了回來,迅速應對。
封鎖城門,留一部分人在城內搜索,之後親自帶著大批人馬追出城外。分三路而行,去往最近的三座城池。
坐下都是良駒,善奔塵,有不俗的腳力和耐力。
按照腳程和雲瑤出城的時間來計算,不出意外的話,不到兩個時辰就能追上。
當然,前提是雲瑤一路往晉國的方向而去,沒有找地方藏身亦或是做了其他打扮讓人認不出來。
但聽那個替換雲瑤的丫鬟所說,雲瑤有一手絕妙的技藝,頃刻之間便能畫出另一副樣貌。
崔無衍騎在馬上板著一張臉,內心惴惴,直覺這一次把人抓回來難了。